“不信的话,无俦可以和我来赌一赌。”
长孙无俦笑着拱手道:“不敢。”
“我也觉得,李观一小兄弟少年意气,恐怕不会被金吾卫的几个命令,就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以少年人的脾气,反而会更不痛快,想要全力出手呢。”
李昭文笑着道:“是如此。”
“不过,我看完了这些卷宗,长风楼,可以转移了。”
长孙无俦眸子微有异色,他们在长风楼这里布置了人,去探听陈国的各类消息,然后将这些消息汇总起来,长孙无俦和李昭文从其中寻找有足够价值的情报。
但是,用间,最关键的在于转移。
间要活,不能不动,不动即是死。
始终扎在了一个地方不动,是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长风楼已是第二次变化了,真正的内在情报体系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而长风楼则会成为纯粹安全的产业,再然后洗白抛出去,那些世家大户子弟会如同狼吃肉一般吃下这肉,那时李昭文已自然离去。
如此才是安全。
自然,也会损失许多金银。
李昭文嗓音平静:
“世家大族,乃至于陈国宗室当中许多宿老,追逐的是利。”
“我眼中看到的,比他们更大。”
“嗯,对了,将产业抛售的时候,这楼之主留下。”
长孙无俦诧异,那边少女提起酒盏饮酒了,她又尝到了一丝畅快如风的醉意,嘴角带着笑,想到了方才李观一倚靠着乌篷船,摘着莲蓬喝酒,口中说五十两银舍不得的模样。
李昭文饮酒道:“到时候,将这楼送给李观一就是了。”
“他喜欢喝酒,那么,这江州第一楼。”
少女漫不经心把酒杯掷下,负手道:
“送他了。”
……………………
李观一回到薛家,和薛老说完这些事情,薛老只大笑,和李观一说,那些什么门下侍郎,门下省,都是澹台宪明一系,你打他的脸,打得好!
老头子已是有了些包袱,没法子抽那些家伙的脸皮子。
你小子,给我把手臂轮圆了抽!
没事儿,他们敢过来找事情,老头子我上去抽。
薛老跃跃欲试。
李观一哭笑不得。
倒是安心,他其实担心给薛老带来麻烦,老者却是觉得无妨,李观一在老者这里又吃了一盏羹汤,然后才回去院子里,瑶光不在,他泡了个澡,舒舒服服换了一身衣裳。
青鸾鸟一直都在他的身旁环绕着。
有从凤凰那里得到一缕玉液,却被青鸾鸟汲取,李观一感觉今日的青鸾鸟比起往日要灵动许多,李观一好奇,心中不由有好奇:“难道说,法相也会再变化,蜕变?”
他手掌抚摸青鸾鸟的羽毛。
这鸟儿极大的,少年盘膝坐在那里,它的翅膀几乎可以把少年人揽在自己的羽翅下,羽毛上泛起了一丝丝金色的火光,却又一闪即逝,犹如李昭文法相的凤凰火。
“或许确实这样,之前和宇文烈对峙的时候,回来白虎法相也蜕变了。”
李观一闭目冥思,体内的玉液积累圆满,只要推倒,立刻就可以修成赤龙劲,在《六虚四合神功的加持下,他那时候真的是一拳打出,赤龙白虎阴柔暗劲三重变化。
赤龙法相显出身来,在虚空中低吟,满是渴望。
李观一伸出手抚摸龙的鳞甲,低声道:“不要急,不要急。”
“我还需要这一股劲气来应付太医。”
“再等几日就可以了。”
李观一打算仿照《汪洋劲的修炼,每日让体内赤龙劲消散部分,然后让太医检查,如此数日之后,循序渐进,就像是他修行《汪洋劲,而吞了赤龙劲,之后也可以光明正大运转这一门武功。
在这事情上,还是要谨慎的。
第二天,李观一应付了太医,在那位老者松了口气的表情下,听老太医给自己说了许多饮食禁忌,才提起兵器回去了金吾卫当值的地方,可是还没有过去,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喝骂。
开口怒骂的人是金吾卫的亲勋翊卫羽林郎将。
这位正五品上的禁军将军一身甲胄,气血如龙,前面一排排站着的就是昨晚打群架的,李观一过来之后,也被呵斥一声,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少年目光扫过去,嘴角咧了咧。
周柳营眼眶发黑,夜不疑额角微肿,还有几个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显而易见,以武勋家族对这些少主们的态度,回去之后,也得少不得一顿暴揍。
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冷笑道:“终于来了?”
“穿绯袍的公子哥,咱也穿绯袍,要不然我下去,你坐着?”
李观一咧了咧嘴,心里知道怕不是门下侍郎告状来了。
老老实实道:“将军说笑了。”
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宫振永气笑了,道:“嘿,瞧您说的,您不穿绯袍,白玉带么?我才区区的正五品上,刚换了绯袍,穿着还是犀角带,怎么敢在你面前说是将军的?”
他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大骂道:“打架!”
“还在长风楼里面和那帮文官打架,你们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