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拿着手中功法,道:“把这箫拿来给我。”
李观一拿起竹箫递给这老者,老者拿起来一串朱红色的线,只在竹箫上缠绕一圈,明明朱红之线,却在瞬间泛起了金色的光华,密密麻麻,犹如符箓,老者起了数个手决。
竹箫之上,泛起了金色的烙印,旋即隐没下来。
碧色的竹箫上,缠绕着朱红色的绳索,看上去比起之前的朴素多了些灵动感,老术士嗓音沙哑,道:“就算是回报罢。”
“你把我那徒儿的功法送还给我,我便给你这一枚竹箫之上,留下了些许封印……神兵有主,你手中这神兵若是不加以处理,很容易被那青袍找上门来,而今这样,只要他不靠近你到一定距离内,也难以被他察觉到。”
“小娃娃,你的伤势如何了?”
他看向瑶光,瑶光回答道:“已有暖意。”
术士道:“我和这青袍人纠缠了百年时间,我的一切都被他毁了,自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久病成医,对于他的功法和手段,也算是有些领悟,只是彼此克制罢了。”
他木着脸道:“病也看了,乡野地方,就不留你们了。”
李观一告辞,和瑶光一起离开了这里,两人骑马远去了一段距离,回过头来,看到这个朴素村落里面,夕阳几乎落尽了,池塘之中,阵阵蛙鸣,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没有想到,会在这村落之中,得见如此的隐世之人。
瑶光伤势已痊愈,李观一心下轻松,再加上腰间的竹箫也被加以类似于赤霄剑的封禁,就连天下公认绝顶神兵的赤霄剑,这老术士都可以封住,这竹箫自不在话下。
非但解决了瑶光的病症,更有意外之喜。
李观一便带瑶光回归公孙世家不提。
那村落之中,老术士劈柴,喝茶,做饭,一切如常,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夜里,忽然下起了雨来,雨水颇急切,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滑落下来,落在积水坑里。
术士点着了灯,翻来覆去去看那信笺,初时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照理说是该要感觉到悲伤,然这老术士心中只是麻木而已,只是读到那一封信上的某一句话。
‘我等只求一个术,知一个止】,明一个足】。’
却不由想到自己当年教导这个弟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旁人看了只道是寻常,对于他来说却是惆怅彷徨,来回去看,不觉心痛,落下泪来。
直至此刻,那种巨大无比,令人窒息的孤独感才涌上来了。
这位惊才绝艳的术士此刻终于清晰地认识到。
把自己困住的弟子,已经死在了徒孙的手里。
而自己那弟子收下徒孙的缘由,就如当年自己收下他一样——感情复杂的徒弟死了,杀死徒弟的仇人却死在了其他人的手里,于是这一脉往前没有了祖师,往后没有传人。
天地偌大,只他自己孤零零的老朽在此。
往外看去,天地一片漆黑,星辰点点,辽阔寂寞地让人发疯,老术士潸然泪下,想着若是那一日不曾心善留下过客,之后自己不会癫狂百年,自己的弟子会收下一个更好的徒孙。
自己会在隐蔽的地方修行术士奇术,炼丹,安然去世,而不是吞服人血,癫狂如魔,茹毛饮血数十年,本来该死,却又稀奇古怪地活了过来。
手掌抚摸弟子信笺,却只咬牙切齿:“青袍长生客……”
“我这数十年,已知如何破坏你的功体。”
术士把弟子的信留下了,但是却把记录着《万古苍月不灭体的书卷拿起来,引燃为火,火焰倒映在这个老迈术士的眼底,“苟活于此世间,再无其他所求。”
“我此生,必杀你!!!”
“长生之梦,当该由追求长生不死的术士一脉。”
“亲手断绝!”
……………………
李观一在公孙世家又逗留了数日时间,只是不知为何,司命,剑狂始终不曾抵达,李观一有拜托公孙世家的势力去打探消息。
得到的消息并不真切。
司命老爷子不知道所在,但是江湖之中盛传,有剑气冲霄类于慕容龙图者,追杀一青袍男子,遇山劈山,遇水断河,且战且走,不知道去了何处。
李观一虽是遗憾太姥爷没有办法及时赶到。但是从这些消息里面,也可以推测出,慕容龙图没有落了下风,反倒是一路追着那青袍长生客在狂砍,李观一怀疑,太姥爷此刻的剑气,足以打败青袍长生客。
但是很难把这个家伙一口气杀死。
只能以剑气不断去消磨对方的生机。
少年却又觉得,会不会是太姥爷行走江湖两百年,基本上什么人挨了一剑都得扑街,却没有想到,今儿遇到了个怎么劈都不死的家伙,玩兴大开,拿这家伙当练剑的对手了吧?
卧槽?劈不死?
这一剑呢?
还劈不死?好好好,接着试试看!
拿一位武道传说练剑,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离谱。
但是放在剑狂慕容龙图的身上,似乎又很合情合理。
李观一咧了咧嘴,公孙世家在内这方圆三千里的江湖世家正在比武,角逐,准备选择出这一片江湖武林之中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