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从未放弃寻找真相,只是时间久远,往事尘封,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查清楚的?
渐渐的,这事也就没人提起了。
但据传,陛下的寝宫里,还一直挂着先太子送他的一幅字。
时时欣赏观看。
每年,陛下在翻过年头的那几日,还会题诗咏怀。
如果这根从承重木里找出来的编绳真与先太子之死有关,只怕会牵扯出更多。
事情太大,就连关月都不敢细想。
她垂眸不言,也错过了陆淮舟眼中闪过的期许和讶异。
他将编绳重新放回盒子里,将盒子紧握在手中。
“想必这就是清风观闹鬼的原因了。”陆淮舟顷刻恢复如常,“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关月点点头,跟着他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清风观。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顺畅许多。
两人自山脚下分别,各自启程,直到接近黄昏,关月才重新回到松涛苑。
满身疲惫。
她歪在躺椅上,任由迎香为她清洗伤口。
脑中还想着清风观的事。
那编绳是凉州手艺,岂不是说明先太子被截杀与凉州那边有关联?
朝中大臣倒是有几个凉州人士,可年轻的太过年轻,入仕几年而已;年长的岁数又实在高,不像是会掺和进去的人。
关月又想起了陆淮舟。
自己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
他将盒子带走了,是准备查这件事吗?
“小姐?小姐!”
关月想得入迷,迎香连唤了两声才拉回她的注意力。
“何事?”
迎香将手中的帕子摊开,“小姐,这个要怎么处理?”
沾了雨擦过血的帕子,按理说是不该留的,不吉利。
可这是陆大人的东西,她不好贸然处理,还是问询一下为好。
关月这才想起来它,“去重新洗一遍晾干,等有时间了,再还给他。”
“是。”
迎香动作很快,麻溜地晾晒好之后又转回了屋里。
“小姐,这次我们去清风观也没找到人,又该去哪里找呢?”
这一趟,可谓无功而返。
顶多知道了清风观中并没有鬼,不过是风造出来的势而已。
想到这儿,迎香更气了。
她花了两个月的银子,居然买了一堆无用的东西回来!
可铺子早说了,东西卖出,便是沾过了她的气,不能退掉。
迎香真是欲哭无泪。
关月也犯了难,“只能留心看着了。我们没找到,裴府的人也没找到,想来李三躲人的本事一流,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有找到的那天。
“近来,你再多帮我盯着点裴府的动作。兴许,人已经不在城南了。”
盛京范围太广,即便李三出不了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撞上的。
“迎香明白。”
……
常泽动作很快。
说要在盛京开糖水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选址,又半个月的时间找师傅、尝试口味。
一个月后,盛京第一家常记糖水铺开业了。
前三日,只卖最低的成本价,收集往来客人偏好和意见,后续便调回了正常的卖价。
虽然没有像先前那么多的客人,但至少不亏本。
关月走进店里时,常记糖水铺已经正常营业十天了。
天气越发凉了,她换了件稍厚的衣裳,进到铺子里才脱下。
“常老板生意兴隆啊!”
她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换来常泽一声轻笑,“姑娘今日得空过来了?”
“在府中闲着也无事,索性出门走走。”关月找了个位置坐下,“顺便来尝尝盛京的常记和江南一带的有什么不同。”
常泽立马吩咐人去做,自己则陪她坐下,“铺子步入正轨,我也该回去了。”
关月颔首,“什么时候?”
“定在两天后,这铺子就交给庄叔打理了。”
常泽回头望向台柜处,庄叔立马过来同关月问好。
庄叔年过五十,有将近二十年替别人打理铺子的经验,是常泽专门从江南调过来的。
他是自己人。
常泽既放心把铺子交给他,也可以放心的将这儿作为和关月的联络点。
关月冲着庄叔点头轻笑,示意他不用管自己,招呼别的客人就行。
待糖水上桌后,常泽才继续道,“江南那边我替姑娘盯着,有消息会及时传信来。您自己也要注意,盛京权贵多,不太平的时候也多,需得当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关月将糖水喝完,又问伙计要了一碗带走。
她记得景夫人嗜甜。
回到府中,关月径直往海棠馆去。
“刘嬷嬷,夫人可在?”
“二小姐来得真巧,夫人刚起身呢,”刘嬷嬷替她打起帘子,“今日夫人午后睡得久了些。”
关月笑道,“夫人要操心府内一切事务,确实操劳。我今日恰好出门,去常记买了份糖水,给夫人带来了。”
“二小姐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