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有没有带在身上不重要。
几时还,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此刻得去依兰间亲自找人问问。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点了灯,烛光摇曳。
陆淮舟起身,身子晃了晃,眼前灯影也晃得很,找不到定点。
他手臂撑在桌上,借以支撑。
身上微微发热,心底燥得很——
这感觉,不太对。
陆淮舟看了看杯中的酒,又望向分别动过几筷子的菜,眉头紧锁。
他别人下药了。
药劲上涌,气血翻腾,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他的意志。
连脖子都有些泛红。
陆淮舟嗤笑一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手段会被人用到他身上。
待他揪出此人,定叫对方好看!
只是眼下玄鹤出门了,玄竹也不在,无人有解法。
他再这么待下去,怕是不一会儿,就来人了。
药劲来势凶猛,陆淮舟仅仅是站了片刻,脑中都有些迷糊。
他攥紧拳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恍惚想起关月身边的那个丫鬟会医术。
陆淮舟不再耽搁,当即出了门,往依兰间去。
彼时,依兰间内只有关月一个人。
关子瑶去对街套圈玩耍了,迎香手痒,跟着走了。
关月见暮色四合,担心两人在外不安全,索性将小厮都打发给了她们,自己则在这里等她们回来。
茶壶见底,她没再叫人来添,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烤着坚果玩。
外面偶尔有冷风吹来,刚到跟前,就被火炉熏暖了,一点都感受不到凉意。
突然,廊外传来了敲门声。
关月动作一滞,神色不自觉严肃了些许。
若是关子瑶和迎香回来,不必如此客气。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敲门?
关月起身走到门边,将房门拉开一条缝。
还没等看清外面的人,对方就已经顺势倒了进来。
酒香盈怀,关月也霎时被人揽进双臂之中。
“陆大人?”
门合上了,关月却僵在原地不敢动。
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亲密。
陆淮舟几乎将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双眼紧闭,鼻息落在她耳侧,温热的唇几乎要贴在她耳廓上。
酥麻感从耳际的皮肤窜至全身,他身上的热气蒸得关月面色微红。
她推了推怀抱住自己的人,没有一点用。
还是贴得紧。
“陆、陆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陆淮舟没有要撤开的意思,药劲本就让他有些许受不住。
一路过来,全凭意志撑着。
这会儿见到关月,心下安定了些,对抗药性似乎也成了更难的事。
他压着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哑,“迎香呢?”
关月愣了愣,再没经历过也反应过来了,“你中药了?”
“嗯。”
陆淮舟每说一句话,关月都会痒得缩一缩脖子。
倒是给他看出几分笑意。
他合着眼,双手揽住人没有松开,“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
“迎香出门玩去了,估计也快回了,陆大人再坚持坚持。”
关月抬眸,眼前便是男人泛红的脖子,青筋若隐若现。
她微微抿唇,挪开视线,“我先扶你去榻上休息。”
这里没有床,但有一个半大不小的软榻,尚且能将就。
陆淮舟没有反应。
没说准,也没说不准,但只要关月往后挪步,他还是十分配合的。
等到榻边,见他没有松手的迹象,关月不得已背过手,拍了拍他落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大人,你先躺下,我去给你要盆冷水。”
这么一直抱着她,万一关子瑶和迎香突然回来了,被撞见可还了得?
陆淮舟松了松手劲,却没有完全放开,垂眸,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深秋初冬用冷水,好狠的心肠。”
他平日里的眼神大多平常冷淡,对关月偶尔带笑,这种炙热和占有,倒是第一次见。
关月回避他的视线,盯着他衣裳上的金丝云纹,突然笑道,“要不,我给大人找个姑娘来?”
陆淮舟一时无言,只眯眼看她。
关月尤不自知,继续说道,“大人的容貌和身姿,想必就算不花钱,盛京城中也有大把姑娘往上贴。这里离烟云楼近,多走几步路还有家倚翠楼,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我这会儿……”
一只手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关月的声音紧跟着一顿。
“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牙尖嘴利的,真是不怕啊。”
他的指腹缓缓擦过关月的下唇,在脸侧和下巴摩挲片刻后缓缓下移。
关月怕痒,但此刻更多的是悸动。
寂静的房间里,心跳声有些恼人。
“大人……是正人君子。”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了?”
陆淮舟咬着牙说完,有些忍耐不住地往身后的软榻上倒。
搭在关月腰间的手臂来不及收回,便顺势把人勾到了自己身上。
关月不重,但砸到他身上时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