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怕铁头师兄嘴笨说错话,上前代他答道。
在场的执法队面色大变,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面面相觑之下,还是上前闻讯的那么修士转身离开,去叫执事了。
直到这时候,银角才将五云兜之中的余氏子弟都放了出来。
铁头枪一挑,将枪头上的余公实甩了下来,抛在了人堆之中。
余公实已经被拍断了脊骨,这一摔,直接触到了痛处,惨叫不止。
有眼力的执法队修士一眼便看出,有不少余氏的菁英子弟在其中。水镜余氏将近一半的战力都在此了。
他们看向铁头四人,不禁有些咋舌,这四人不过孩童模样,为何法力竟有如此高强。
没过多久,一位锦衣修士便匆匆驾驭着灵器飞来,他名为彭梦鳞,作青年模样,是蓼国公室的嫡传子弟。年岁不过八十,已然有筑基五层的修为。被蓼国公室视作金丹种子。
在蓼国这般边域的弱国,只要有冲击金丹的机会,便会被当做金丹种子,在族内地位不凡。
此时坊市的大门内外已经围满了围观的散修,往日的大人物沦为阶下囚,是他们最喜欢看的热闹。
彭梦鳞心生不满,余公实就算犯下了大罪,依旧是筑基家族的老祖,依旧应当留有一分体面,怎么能这般折辱,打断了脊骨,如猴子一般,任人观看。
且余氏是他隆武坊市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执事的位置恐怕就要动摇了。
彭梦鳞能年纪轻轻的便晋级筑基五层,自身的资质自然不凡,但任职隆武坊市执事,治下的筑基家族的诸多孝敬同样重要。
公室之内盯着他位置的同族可不少。
下意识的,彭梦鳞便想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少也要压在坊市之内自行处置,不要传的到处都是。
“这位杨判官,你说水镜余氏贩卖人口,可有什么证据。且余氏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挤在此处,影响也太不好了,不如先羁押在执法队的地牢之中,由我等细细的拷问一番,确凿了证据,再去请镇魔军来,明正典刑。”
铁头有些被绕晕了,下意识的看向师弟。
银角心中了然,若是真的让这位执事接手这些余氏子弟,恐怕永远都拷问不出什么拥有的证据,反而会给余氏足够多清理痕迹与证据,将自身摘出去的时间。
“抱歉,我等是奉师父之命,在师父到来之前,谁都不能动这些人犯。”
他直接生硬的拒绝了彭梦鳞的要求,而且根本没有将那根作为证据的玉简拿出来的意思,甚至连魏氏都没有提。
见了彭梦鳞,银角便知道这位执事根本便靠不住,若是以铁证强令他调动执法队,也会在暗中坏事。
彭梦鳞双手一摊:
“水镜余氏乃是六派颁发铁券,于我蓼国开辟宗脉,若是没有铁证便对其出手,攻杀其族地,恐怕有违六派定下的规矩,更会令蓼国的其他家族人人自危,动摇根基,岂不是更给了魔门四宗可乘之机。”
他口若悬河,娓娓而谈。
银角干脆抱剑闭目,充耳不闻。彭梦鳞作为公室子弟,又任职执事多年,论起推诿搪塞来,他们绝不是其对手,无视即可。
此行拿住了余氏的老祖,已经是超额完成了师父的任务,只要看住他们等到师父过来,万事自有师父来安排。
铁头也有样学样,将储物袋里的大枪重新取了出来,拄着看守余氏众人。
彭梦鳞见此,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杨判官,此地为我隆武坊市的大门,你们这般堵在此处,行人多有不畅,你等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他冷声道。
在魔修肆虐的现在,坊市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出入,他这般说,是准备对铁头几人使用点手段了。
银角睁开了眼睛,直视彭梦鳞:
“彭执事,你当真要这般做么,本只是个疏忽职守的罪责,生生要将其坐实成与魔门四宗勾结么?”
彭梦鳞勃然大怒,怒火之中又有一丝恐惧忐忑。
他恼恨这练气的大派弟子对自己毫无恭敬可言,又恐惧其说中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一点。
银角看透了其色厉内荏之象,继续闭目养神。
彭梦鳞面皮涨得通红,他长得颇为俊朗,平日里也以富贵公子自赏。没想到今日不论是品貌还是气度,都被这么一名看上去年齿不过九岁的小童比下去了。
嫉妒就像一条毒蛇一般的啃噬着他的内心。
彭梦鳞正想再放些狠话,梆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脑袋,更有腥臭的粘液溅落,撒在衣物之上。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一颗人头,沾在身上的尽是腥臭的淤血,气得脸色都白了!
“何人!是何人敢如此辱我!”
彭梦鳞正准备飞起将抛掷人头之人找出来,却没想到坊市的文书死死的扯住了他,指着那颗人头,哆嗦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这是颠了?”
彭梦鳞正想给这文书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那颗脑袋突然如磁石一般死死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凝视了许久,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