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鹘落之间,一名实力不凡的魔修便死在了杨景的手中。
在场的执法队修士对杨景的斗法之能早已经如雷贯耳,但见到杨景出手,还真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那魔修能禁颏如此之多的阴死魔,实力绝对不凡,但在杨景的面前,就仿佛柔弱的稚子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杨景提着脑袋回到了石台之上,以冰丝袋妥善装了,收入储物袋之中,接着又将那魔修的储物袋与肉翅灵器都收起。
“杨巡使,此事当真与我们无关啊,我等都不知道曾文书在何时被取而代之了!”
那些执法队修士惶恐万分,这些仪具显然对杨景非常的重要,在他们的手中悄无声息的被魔修动手手脚,他们却还全都茫然不知。
这不是坏了杨老爷的大事。
以这位杨爷杀伐果决的名声,他们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若是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回坊市去。”
杨景对着这些执法队修士说道。
他吩咐文书做的这些仪具,只是想要将其当作钓饵,看看能不能钓几个魔修出来。完全没有真将登坛唤雷的成败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执法队的修士都很有眼色,知道的一场大战极有可能就要来了,急忙落荒而逃。
石台之上只剩下了杨景与四名弟子。
“开始吧。”
杨景看着远处的魏氏族地说道。
四名弟子肃然的点了点头。
铁头自储物袋之中取出方桌与玉台,放在了师父的身前,银角三人则将一共三十六面缝制了各种雷兽,雷纹的长幡,刺入石台之中,又将召雷符以周天星斗阵图,贴在了石台上。
杨景将那桃木剑握在手中,跃上了玉台,又将身上的灵器金乌纯阳镜与七面桃木令牌放在了桌上。
若是太玄上阳宗修行雷法的修士来了,只会感觉如此起坛是在胡闹。
正经召雷法坛,外坛广四丈五尺,高二尺。中坛广三丈三尺,高二尺。内坛广二丈四尺,高二尺。方坛共高六尺,法坤之数也,皆是有定数的。
幡有长短之分,长者,朱漆五处,墨漆五处。短者,朱漆三处,墨漆三处。
种种科仪,更是繁复万分。
即便如此,若是在雷法上造诣太浅,十次之中能成个一两次便算不错了。
布置完法坛之后,四名弟子便守在了玉台的四角,手中拿着桃木雕刻而成的金瓜锤,斧钺,金枪,大弓,充作护法的神将。
六派之中,太玄上阳宗,法相宗与玄清宗的传承更为久远,功法之中才残余了许多中洲自上界坠落之前的上古功法痕迹。
许多的上古功法,与神道联系都十分的紧密,甚至追求着将自己修炼成神,以求超脱。
只是没有了上界的环境,大多的功法都没有了修行的环境,举步维艰。经过前人的删改修订,才成了今世修行的功法。
杨景盘坐在了玉台之上,闭目养神,直到气机交感,察觉到了时机已至,才睁开了眼睛,举起木剑,便在玉台之上,步罡踏斗。
他挥剑在半空之中绘出一道符箓。
“霹雳震动,雷火迸光。交乾履斗,跨魁蹑罡。五雷迅发,内电发光。照沸四海,映彻扶桑。雷神诸将,速起巽方。急急如律令。”
敕令一出,天上登时风起云涌,成团成团的殃云向着天上聚来。
原本还处于白昼的山间,登时以惊人的速度暗下来。
魏氏族地之中的魔修们心有所感,看向天上的重重黑云,隐约之间生出丝丝畏惧之情。一些灵觉敏锐的,更是心有惶惶。
他们同样也在布阵,一位位魔修握着魔幡,站在了魏氏族地的灵气节点之上。
赤煞真魔阵的中央被挖掘了一方血池,那些魏氏的子弟正打开血瓶,将采来的鲜血倒入血池之中。
成堆的脊骨,血肉与五脏堆成了一堆小山,以特殊的方位,摆在血池周围。
浓重的血腥味,腥膻味几乎要熏瞎眼睛。早先唤来的天魔垂涎三尺,但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魏氏三万七千余口人的鲜血直接填满了整口血池。韦洞手持一柄弯刀,走上前去,如同杀鸡一般的割开一名魏氏子弟的喉咙,将他体内的鲜血倒入血池之中。
这些魏氏子弟本以为乖乖听话,便能留得一条性命,却没想到这些魔修根本就没想着让他们活。
有的麻木的站在了原地,有的转身便逃,有的歇斯底里的大喊,却都逃不过兜头的一刀。他们身躯之中的鲜血被韦洞摄出,注入到了血池之中。
就连魏氏的老祖魏仲达,也被一刀砍下了脑袋。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分侥幸,七分愕然与两分绝望。丝毫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也会被砍头取血,以至于筑基后期的修为没能派上一点用场,只能引颈受戮,丝毫没有挣扎。
“启阵!”
韦洞吊着嗓子高喝了一声。
站在灵脉节点之上的魔修们登时高举魔幡。
下一刻,灵脉之中的灵气就被魔幡转化为了冲天魔气。这些魔气散发着一种炽烈,躁郁,绝望之气。便是他们这些魔修,也感觉到了一阵不适。
边士荫开始诵念《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