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筑基修士,专心提升修为方是正理,族中大事,自然有长辈去做出决断。”
董希绩看向司马蓬,此次七国票庄的股东大会,同样也关乎他豢龙董氏的利益,他当真不想志大才疏的司马蓬再搅风搅雨了:
“我辈应当学那杨景,他虽手握重权,却始终将修行放在了第一位,这才是修行之人应当把持的本心。”
他近日知道,杨景的修为已然晋级筑基二层。虽然以杨景如今的权势与地位,必定不会缺少精进修为的灵丹妙药,但能这般快的便晋级筑基二层,平日里刻苦的修行是绝对少不了的。
若董希绩不提杨景还好,他一提杨景,司马蓬便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
他勉强保持了理智。
“此次我等只聊风月,不聊修行,饮酒,大家一起饮酒。”
说罢,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心中的郁气,与这灵酒一同,冲入肠中,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陪司马蓬饮酒。只有董希绩依旧端坐在席上,没有动面前的酒杯。
“董兄为何不饮,可是嫌这灵酒酒劣?”
司马蓬面露不快。
“司马兄,在下素来不饮酒。”
董希绩说道。
司马蓬面色阴郁,将那侍奉董希绩饮酒的侍女招回到了身边。
“定是此女颜色丑陋,坏了董兄的饮酒之情。”
他说罢,那侍女的面上立即露出了恐惧之色。
但还未等那侍女求饶,司马蓬便已经干净利落的拧断了侍女的脖颈。
侍女身怀浅薄的修为,被拧断脖子还没立即死去,倒在地上抽搐着,一双剪水双瞳之中还残留着恐惧和希冀,希望能有人来救一救自己。
片刻之后,这位侍女便彻底的断了气息。
在场的世家子弟见司马蓬如此行径,或皱眉,或色变。处死一名侍女,对他们来说倒倒不算什么,但司马蓬分明是在以侍女的性命,逼迫董希绩饮酒。
司马蓬何其不智,竟然这般凌迫董家的嫡子。
“紫梅,你去侍奉董兄。”
又一名貌美的侍女战战兢兢的走到了董希绩的身边,身带香风,双目含泪,跪坐了下来,捧着一只酒杯,递上了灵酒。
董希绩依旧不饮。
此位侍女也在惊恐的摇头求饶之中,被拧断了脖子,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尸体。
没过多久,地上便已经躺了五具尸体。
这些侍女虽明知会死,依旧不敢对司马蓬的命令有丝毫的违逆。
董希绩安之若素,姿态优雅的享用桌案上的灵食,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直到席散,也没有去动那杯灵酒。
此宴不欢而散,董希绩与相熟的世家子弟一同离开。
“此人有股邪气,日后不要再与他来往了。”
他对着其他世家子弟说道。
司马蓬面色阴沉的坐在了主座之上,周边的地上散落着成堆的尸体。
因为才掳掠了不少新鲜的鼎炉,对这些已经被采补得没有多少价值,只剩一副皮囊的侍女,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他恼怒的是董希绩,是杨景。
李锡山见他这副模样,望之不似成事者,心中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牵涉的太深。
“直到今日,也没有查出杨景凌迫商行,收受灵石的证据么?”
司马蓬一双眼睛转向了李锡山。
李锡山心中叫苦,因为杨景的计谋,他与泰昌行告发了那些与劫修合作的商行。与北域七国的商行之间,关系本就十分的紧张,只有几日的功夫,能寻到多少把柄。
且手握权势,哪有不趁机敛财的,勒索商行,谋取灵石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就算他天宝楼这等庞然大物,有时候也不免需要付出些灵石,以求安稳。
这点把柄,算得了什么。
更别说杨景还是修士之中的异类,竟然当真两袖清风,对于那些商行,从不吃拿卡要,就连收礼,也会将灵石退回。
掌握七国票庄大权至今,他与泰昌行两大商行,真正的宝物只送出了一朵玄素真火。
玄素真火虽然珍贵,但用此想要来扳倒那杨景,只会贻笑大方,还要恶了诸多世家,北军都督府。他们天宝楼是来北域做生意的,不是来树敌的。
李锡山硬着头皮解释,但司马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越来越阴冷。
“难道我司马蓬,作为司马氏的贵子,还奈何不了西洲这穷乡僻壤之地的一名小小筑基么!”
司马蓬原本束好的长发披散开来,一脚将身前的桌案踹飞,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越是想要对付杨景,他便越是感觉无力。与杨景为敌,竟然好像是在与北域七国的所有势力为敌。除了寥寥几个想要攀附自己的世家子弟外,他竟有些孤立无援。
李锡山同情的看了司马蓬一眼。
杨景是在创造利益,而他呢,却是来争夺利益的,二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只要不是鼠目寸光之人,自然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
想到这里,李锡山也感叹了一声,他何尝不是一个鼠目寸光之人。
“明日,明日的七国票庄股东大会上,你去发声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