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老管家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即是有意,老朽先引几位公子观摩一番。”
“劳烦老人家了”
李墨几人很是客气,跟着管家步入宅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宽阔的庭院,青石铺地,整洁有序。庭院两侧,绿化带中种植着各种名贵花木,虽未到花开之时,亦是绿意盎然。
前行片刻,便可看到一座巍峨的门楼。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飞禽走兽,有花鸟鱼虫,生动逼真,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修养。
穿过门楼,便是宅院的主建筑——正厅。正厅宽敞明亮,当然,在李墨眼中只是较一般房屋明亮而已,不过这已是难能可贵了。
青砖铺地,墙上悬挂着字画。虽然李墨不太懂,想来亦不是一般凡品。
正厅前方,一条蜿蜒的回廊连接着各个房间。回廊两侧,假山瀑布,流水潺潺,如同走进秀美的江南园林。
宅院的后院一片碧绿的人工湖,碧波荡漾,绿荷舒展。湖中央一座小岛,怪石嶙峋,由木制连廊可登湖上岛。
岛内精美凉亭,凉风习习,可俯瞰整个宅院,美景尽收眼底。
程处默几人眼中异彩闪现,即便以他们的出身,也对这座宅院感到震惊。
李墨没有料到,在距离后世一千多年的大唐,居然有如此精美的华宅。
在李墨看来,此处却是比哪些被吹嘘的四合院要华美的多。而且足够大,五十亩左右的占地面积,相当于四五个标准足球场。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却是不多见。
可想而知,此处不知汇聚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和智慧,才建造出这样一座顶级的华美府邸。
李墨对这座宅院满意至极,初始认为一万六千贯有些高了。现在只是在府中粗略看了一眼,却是有一种自己捡便宜的感觉。
李墨心中主意以定,却是不再仔细观看。只要买下,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座宅院买下,方是正事。
想到此,李墨对着老管家一抱拳。
“老人家,某对此处甚是满意,还要劳烦管家带某等去见你家主人。”
老管家没想到其中最小的少年说话了,看其只有八九岁年纪。如此大的事情让一个孩子出面,心中却是拿不定主意,不由把目光投向长孙冲。
长孙冲毕竟看着成熟稳重一些,而且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老管家理所当然的把他看做主事之人。
李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是无奈看向长孙冲。
程家兄弟和房遗爱三人见了,不由呲牙冲李墨揶揄一笑,眼中竟是闪过一抹快意。
李墨无奈,这三个家伙怕是被自己压制的有些惨。自己每次吃瘪,都能给他们带来快乐。
长孙冲苦笑,看到老管家的目光,只好说道。
“老人家,实不相瞒,想买宅院的却是我们这位小兄弟。放心,一切他都做得了主。”
老管家听后将信将疑的看向李墨,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小公子,真能做主”
李墨无奈,只得点头郑重说道。
“做得!”
说着,怕老管家不信,李墨又从身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老人家,这里是纹银三百两,你先拿着”
当管家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后,放下心中疑虑,带李墨等人向一处厢房走去。
宅院主人正在舞文弄墨,看起来兴致盎然。看到李墨几人,放下手中笔墨,随和一笑。
“几位小友请坐,却是老夫怠慢了。”
李墨等人谢过落座,才发现此间主人已年近古稀,虽保养有方,却已显老迈。
“老夫陈守仁,祖籍江南,在隋文帝时期曾在朝中担任要职。后隋炀帝继位,老夫因不满其暴政,辞官为民,一直滞留在长安。”
李墨等人静静的听着,心中暗付,此人亦是中正耿直之人。
陈守仁继续说道。
“现已是古稀之年,心中愈加思念故土。趁现在还走得动,老夫变卖田地,遣散奴仆,家人已于几日前返回江南。”
说道这里,陈守仁缅怀的看了看四周。
“此处只剩下老夫和管家,只待宅院出手,老夫就回返故里,落叶归根。”
陈守仁抬头看向南方,目光透出浓浓的思念之情。
“离家几十载,不知故人安在否!”
李墨听后,心中一酸,抬头看向天空,心中默念。
“你们还好吗?李墨却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却是想起后世的父母和亲朋故友,心中升起一份哀思!
李墨有些羡慕陈守仁,至少多年后,他有机会同老友重逢。
长孙冲几人毕竟没有远离亲人之痛,无从体会那种思念的情感。看到陈守仁低头不语,还情有可原。
可是李墨竟然双目泛红,貌似比陈守仁更甚,让他们很难理解。只能归咎于李墨至情至性,心怀仁爱。
长孙冲看到李墨深陷其中,用手碰了碰李墨的胳膊,并深咳了一声。
李墨这才惊醒,同时醒悟的还有陈守仁。
陈守仁看到李墨的异样,心中莫明,但还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