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够脱离病魔的少女,似乎要将藏起来了许多年的活泼尽数释放出来,即便是走路也忍不住的蹦蹦跳跳着。
束起来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东方萦月还特地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宫装长裙,更显得她青春洋溢的气息。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则是生怕东方萦月跌倒,几乎把紧张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皇叔!”
走进来的东方萦月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客座上的云清,迈着轻快的步伐便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周围有些昏暗的模样,颇为奇怪的开口问道:
“屋子里如此昏暗,怎么不把烛台点上?”
扶着身侧的桌案,云清仍旧盘腿坐在客座的矮榻上,怀里的水弦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没有多余动作,可却还是滑落着坐在了腿上。
隔着一层衣裳的水弦把脑袋贴在云清胸膛上,甚至能够听清他略显紧张的心跳声。
继续抱紧近在眼前的云清,水弦心中更加坚信,这就是天意带给她与主人的考验与指引。
想到这里的她低下脑袋,看着自己如同八爪鱼一般的趴在云清身上的模样,小脑袋已经开始尝试着总结这次考验带来的领悟,心道:
“天的意思是让吾永远紧紧跟随主人,一定是这样!”
这些小心思反应在云清的感受上,就是他忽然发现水弦抱住他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多少有些恨不得让他无法动弹的目的。
不过此刻的他显然没有什么功夫管这件事情,他抬起头来看着东方萦月带着侍女点蜡烛的背影,模仿着东方离火的声音说道:
“孤前几日就想去青鸾宫看望你,没想到你自己就跑过来了。”
“没事啦,皇爷爷不是不允许你来青鸾宫嘛。”
举起眼前的小型烛台,东方萦月转过身来走到云清身侧,将其放在他们中间的桌案上,跟着看向被烛光遮住了一半神情的云清。
不知为何,她从皇叔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熟悉在于这种感觉绝对是她认识的人,陌生在于这和她记忆中的皇叔似乎有所不同。
忍不住的轻蹙眉头,东方萦月跟着开口问道:“说起来本宫和皇叔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怎么感觉皇叔说话的声音都不太一样了?”
“近来事情太多,嗓子前些日子还哑了。”
云清笑着摆摆手,果断转移话题继续说道:“等会儿孤还要出宫一趟呢。”
“事情还真是多啊。”
没有想太多的东方萦月倚着桌案,手掌托住脸颊,继续看向额头流下几滴薄汗的云清,轻轻的嘟着小嘴继续说道:“那皇叔你肯定是缺少运动了。”
话音落下,东方萦月忽然有了一丝灵感,侧身从云清的身侧站起身来,挥动着小拳头说道:
“这样吧,就让本宫带着你四处走一走作为散步,正巧本宫还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皇叔你。”
“散……散步?”
本来想着赶快借口有事离开的云清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眼前的东方萦月就已经一路小跑,如同蝴蝶似的飞了出去。
低头看着自己怀里一切如常的模样,云清放低声音提醒道:“我需要起身,你小心别摔下来。”
还在继续分析此次神谕的水弦闻言,夹住云清腰肢的双腿再次用了些力气,手指跟着揉了揉云清的后背作为回答。
而此时已经跑到了门外的东方萦月注意到云清并未出来,又将脑袋探了进来,看着还没起身的云清,气呼呼的提醒道:“快点啦皇叔!”
“来了来了。”
云清扶着身侧的桌案缓缓地站起身来,好在水弦的体重绝对算得上轻盈,倒是没有其他意外。
不过他的步伐也不能够太快,只能漫步跨过正堂的门槛,跟着看上去小脸上写满了犹豫的东方萦月。
“前年你还说有机会要带本宫出城打猎呢,现在连走路都快走不动了?”
回过头来看着慢吞吞的云清,东方萦月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感叹一声继续说道:“当官还真是让人蹉跎啊。”
看着东方萦月这仿佛过来人一样的表情,云清忍不住的抽出袖子里的折扇,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一拍。
被打断表演的东方萦月瞬间恢复了可爱懵懂的样子,笑着朝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女摆摆手,开口说道:
“本宫和皇叔在一起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你们快去歇息歇息吧。”
后面的两名侍女闻言后无奈的相视一眼,带着担忧在行礼后转身退下了。
看到附近已经没有别人,东方萦月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放慢脚步走在云清的身侧,抱在怀里的小手相互勾连,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皇叔,你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嗯?”
听到东方萦月在犹豫半晌后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云清不由得轻笑着反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这种问题了?难不成你有喜欢的男子了,想从孤这里找些想法?”
“倒也算不上啦。”
被拆穿了部分小心思的东方萦月再次的嘟起小嘴,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