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纸,卡壳地说:“咳咳,你母亲已经把费用一次性付完了,怎么说我这咨询也得做完。只不过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在我回来之前,我们暂时用微信联系吧——如果你有一些心理压力方面的事需要疏导,可以随时来找我。”
虽然不需要这什么关于转学的心理疏导,但燕晏还是接过说了声谢谢,并出于礼貌夸赞了句:“老师你可真敬业。”
医生反倒尴尬得淡淡一笑。
给人的感觉不算特别好。
*
浓荫下。
出了诊所大门,燕晏前脚刚麻溜坐上网约车,后脚系上安全带,就收到了一通电话。
卡是新买的,屏幕上显示陌生来电。
燕晏停顿一下,接通,便听见一道微微沉厚熟悉的嗓音传来:“你回来了怎么不坐陈叔的车回家?现在人在哪?怎么把行李丢给陈叔后就不见了。”
燕晏把目光转向车窗外不停向后倒退的城市建筑,哑了哑嗓子,说:“妈给我安排了心理咨询,现在才结束。我已经搭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须臾,燕正明为了缓解尴尬,才以轻松口吻问:“搭车回家?那也行,我让你陈叔回来。”
“对了,家的地址没忘吧?”
燕晏咕哝:“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了。”
燕正明乐了:“原来你还记得小时候走丢的事啊。”
他开心了,可燕晏的心思却又不在这。
燕正明说:“今天爸爸不在家,你回家就好好休息。”
他没什么意外,乖乖“嗯”了声。
燕正明又略显局促问:“……那你明晚有空吗?”
燕正明显然是问了句废话,他儿子时隔三四年,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哪会没空。
不用回复,燕正明就又自顾说下去:“明晚阿姨和弟弟他们想请你吃饭怎么样?你刚回来的,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接风洗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