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Alpha荷尔蒙。
“有指标在身。”
席秉渊语气也是无奈。
江然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席秉渊在江然起身后,一只手半悬空地贴在江然的后腰上——江然的腰身竟然是他一只手可以大致覆盖的。
即使早知江然清瘦,但这个认知还是让席秉渊有些惊讶。
江然倒是没懂席秉渊突然沉默的缘由,他有些不解地看了对方一眼,意识到对方的目光是在他的腰上时,他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随后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是个Beta,身材没有祈知木那么好,你见谅。”
席秉渊没有料到江然会说这话,一时竟也语塞。
江然已经很清瘦了,握在手里几乎就只剩了一具薄薄的骨,浑身上下统共也没几两肉,而他居然还有心情在此时开这种玩笑。
沉默中,席秉渊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虚扶在江然腰身上的手贴实,感受到手掌下的僵硬与细微的挣扎时,他选择姿态强硬地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你做什么……”
江然有些不满又有些疑惑。
“……你太瘦了。”
“……哈?”
“祈知木都没你这么瘦。”席秉渊幽幽道。
江然倒是被这个回答气笑了:“那倒是我的错了?”
席秉渊轻轻摇了摇头。
他将目光落在遥远的某处,眸中的情绪与情感似乎渺远地要将那些难以回首的前尘往事都翻出来,一件件地参透、咀嚼。
他的神情在冷淡中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沉郁,被昏黄灯光所透散的光晕笼罩着,让人看不明晰。
“……能握过全海城最细的两条腰,是我的荣幸。”
再开口时,他这样道。
席秉渊把话说得很认真,其间听不出什么玩笑或是戏谑之意,只有一种平静的郑重。
江然极缓地眨了眨眼,随后面上攀上他惯有的那一分半真半假的玩笑意味,煞有介事道:“这话不假,的确是你的荣幸。”
席秉渊闻言,垂眸莞尔。
他听得出江然有心在扯开话题,自然也顺着对方这个台阶下了。
“……走吧。”江然微微一笑,阖了阖眼,从善如流道。
席秉渊顺势将搭在江然腰身上的手收得更紧些,面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搀着江然向外场走去。
一路上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各异,其中有探寻的、有狐疑的,更有不怀好意或是幸灾乐祸的,席秉渊视若无睹,江然全盘接受,两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相当默契。
“你猜这里有多少人在猜我俩什么时候离婚。”江然眉眼弯弯,忽而对席秉渊低声道。
席秉渊对江然时不时语出惊人已经习以为常,于是顺着他的话懒懒抬眼在四周望了望。
收回目光,他淡淡道:“或许,百分之九十?”
江然睨了他一眼。
“说高了?”席秉渊反问。
“低了。”江然笑。
于是席秉渊也跟着轻轻笑了。
江然有个习惯,喜欢在字里行间掺杂几句半真半假的玩笑。
但这些玩笑都是有度的,这个度在江然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标准。
江然会通过对方给出的反应决定如何看待对方。但他又是个不会把这些情绪摊开来说清楚的人,他只会在自己心中打分、归类。
席秉渊很有自知之明,从前或许还会有些迟疑,但在与江然结婚、摊牌之后他就心里门儿清了。
从他与祈知木结婚开始,他在江然的心中恐怕就被归为了不速之客那一个大类,江然在他面前的冷淡与讽刺连掩饰都不屑于掩饰一下,他当然也不指望江然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如今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向彼此开开玩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知道江然是个笑面虎,这样的人在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出虚假的温和。
而江然在面对他时又会表现出真实的一面,不同于那些伪善的和颜悦色,反倒是真实的怒火中烧。
不可否认,他们在命运的捉弄之下成为了彼此特殊的人。
夜色葳蕤,星光与灯火忽明忽灭地交杂闪烁,迷糊了黑暗与光明的界限。
夜风吹来几分寒凉之意,萧肃之间,吹得一侧的草木沙沙作响。
江然挽着席秉渊走到了停车场,他松开挽着席秉渊的手臂,站在一侧把玩车钥匙,用眼神看了看车。
席秉渊不明所以地看他。
江然无奈:“我喝酒了。”
于是席秉渊勾唇笑了笑,接过江然手里的车钥匙,开了锁,先为江然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又站在车门一侧噙着微笑好整以暇地恭候江然,倒真的像是一个好好丈夫,如果能忽略他眸光里暗含的那一抹促狭的话。
江然又怎么会看不到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
“……很熟练?”
他眉尾一挑,步子是向着那车去了,只是眼里还噙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
“分内之事。”席秉渊答得云淡风轻。
江然侧身入座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眼皮子一掀:“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