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无法想象会把开夜车这件事当做职业的人。
他想了想又问徐泽,“还是因为家里情况不好?”
然而这一次的质问,赵书今又换来了熟悉的,意想之中的沉默,徐泽还是那幅姿态,不解释,不回应,就好像没听到似的,把稳了方向,似乎将开摩托艇这件事做得全神贯注。
赵书今也开始习惯这种无声的回应方式,他是很妥帖的人,也是凉薄,无所谓的。赵书今坐直一些,离徐泽的距离不远不近,而后只是迎上了逐渐强烈的风,什么也没有再问。
第20章 5.6
5.6
待徐泽将摩托艇开过瘾,泊回码头时肆意的太阳敛了下来,刺目的光幻化为轻盈的箔,飘散在广阔海面,也落在赵书今宽宽的肩头,将他锐利的轮廓晕得柔软。
赵书今带着徐泽朝岸边走,问他想不想再上游艇,徐泽忙说不要,赵书今便同他回酒店用餐。
回了客房侍者已经将前菜布好,书今从迷你吧拿过两瓶缠着丝带的红酒,自己动手倒入了醒酒瓶里,徐泽拿过倒空的瓶身,看了看问赵书今,“这个是礼物吗?包装的好漂亮啊!”
“嗯。”赵书今坐下后,许是饿了,就随便叉着前菜吃,并不讲究。徐泽喜欢客房里用餐这种轻松的氛围,上手拿了块面包又问,“是凌晨打电话喊你海钓的朋友送的吗?”
赵书今只“嗯”了一声,徐泽便又好奇道,“那你们钓上鱼了吗?”
“没,光聊天了。”赵书今给自己斟了一整杯酒,也没给徐泽倒,徐泽没所谓,反正也不太想喝,他便笑着对书今道,“我想也是,半夜都要见的,肯定是超级重要的朋友。”
赵书今抬眼瞥了瞥徐泽,见他面目柔和,应该不是以往情儿最爱闹的吃味,就不顾风度饮了一大口酒,方道,“不知道现在算不算,但我们这几年见面,总会吵架。”他顿了顿举杯又灌下一些,说,“昨天倒是平和地聊了聊。“书今盯着空杯怔了怔又说,“很久没有过这种时光了。”
徐泽看书今为难,想帮其出谋划策,斟酌了措辞才说,“确实,我和老家朋友也爱吵架,有时候怎么都说不通,可讨厌了!”
这时候侍者敲门,将推车置好,菜盘上桌后就退了出去。徐泽被打断,看着漂亮的食物,虽然很想动餐叉,但还是忧心着书今的友情,咽下口水补充道,“吵架是不理智的,你要真正去考虑他的内心需求,理解他,帮助他,才是真正的朋友!”
赵书今看徐泽说得煞有其事,可他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呆,头上因为下午被海风吹乱,翘着几缕头毛,天线似的,赵书今自认被这个傻瓜教育属实可笑,他耸耸肩道,“我考虑他,那谁来考虑我?”
“书今,”徐泽正色说,“人不可以太自私,如果这个朋友真的重要的话。”
赵书今闻言自嘲笑笑,并无多言。若说为了喜欢的人,付出能够给予的一切资源,这种行为也叫自私,那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大方才能被称作慷慨。
不过他今天不想再勾起和周景言那些扯不清楚的矛盾,他只希望时光停留在海钓艇凌晨三点的甲板上,他和周景言望着海什么都不说,自己不再说想共度一生的事,周景言不再说要影视资源的事,就只是单纯地坐在一起,好像九年前自己被关禁闭时,周景言偷偷来找他的时候。
徐泽见赵书今愣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回应便继续倒酒,悄悄观察着书今开口道,“其实,对付和朋友吵架,我还有个绝招的。”
徐泽坐端正了些,口吻也更为郑重,“就是你得想办法让他知道,无论他需不需要你,你都永远站在他身后。”
赵书今垂眸笑着,对徐泽的提议置若罔闻。赵书今母亲家里世代从商,杨敏打小就告知书今,人同人交际的本质,唯有互利足以成就,世上本没有什么关系,是能够真的永远的。不过他没必要和徐泽多说,只是点点头礼貌道,“谢谢你的建议,我知道了。”又拿起醒酒瓶问,“要不要也来点?”
徐泽赶忙遮住杯口拒绝,继而拿起刀叉,仔仔细细的,像赵书今第一次请他吃饭时一样,乖巧认真地品味起来。
待甜品吃完,徐泽才恢复了谈天意愿,他擦着嘴满足道,“书今,海边太快乐了,我都快不想走。”
“你想呆多久呆多久。”赵书今今晚喝得微醺,心情转好,就说,“过完年再走都没问题。”
“怎么可能呢!我早就买了明天的红眼航班,晚上十一点半就要走了。”徐泽想了想颇有失落,“能玩这样的三天,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赵书今未料想他打算这么快离开,买机票也未告知自己,心下烦躁。但徐泽又自顾自叙述起对妹妹病情的愧疚,以及对半山小卖店生意问题的忧心,其间言辞恳切忧虑,赵书今便也没再想开口挽留他,想着既是跨年,便随他去了。
用过晚餐,侍者撤下餐碟,赵书今调出赛车转播来看,徐泽便去洗澡。
等徐泽从浴室出来,却见赵书今懒懒地躺在床上,手上把玩着一个小方盒,徐泽在赛车讲解激昂的音调里坐到床上,方才看清书今手上盘的是一盒保险套,他顿时脸烧红,不去看赵书今,又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