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说这话,明亮以为他还怀揣着疑心,连忙应和:“正元日向来都是卫公子亲自主持,一向热闹得非常,我等自然捧场亲临。”
卫玄序“嗯”了声,便转身走了。
目送卫玄序走远后,明亮一把拉开帘子,连忙帮肖兰时把身上压着的杂物移开。
一边移动,还不忘嗔怪:“都怪你!吓死我了!”
肖兰时猛地怒喊:“嘶——你踩着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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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卫玄序在满院汉子的注视下走出,宋石在门口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瞧见卫玄序出来,他连忙上前:“公子。”
卫玄序低声应了一句:“走吧。”
宋石翘着脚尖,脑袋往院子里面瞅:“公子?”
卫玄序转身迈步,重复着:“走吧,石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宋石又疑惑地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里面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吓得他连忙跑着跟在卫玄序身后。
边走着,他凑出个小脑袋:“公子,不是说肖公子被人扣押在这里,我们来接他回去的吗?”
卫玄序正望远方:“不用了,他在这里过得倒是滋润。”
宋石纳罕:“听探子说,他躲着督守府,日日吃不饱穿不暖呢。我看这里也不像是个什么有钱的地方,要不要派人送些银两过去?”
忽然,卫玄序响起来桌子上的五个空碗。
默了良久,他缓缓开口:“送点助化食的药过去吧。”
宋石一愣,问:“肖公子是肠胃不好了?”
卫玄序淡淡:“好着呢。因为太好了。”
小石头没听明白,但是卫玄序说的话,他就默默记下,轻快地应下了,转而又问:“那肖公子以后还回不羡仙吗?”
卫玄序眼中忽得一顿:“可能吧。”
闻声,宋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连忙收了声,默默跟在卫玄序身边。
走了好一段路,卫玄序忽然又提起:“石头,锁魂袋放在哪了?”
宋石在怀里揪出来:“一直贴身放着呢。”
卫玄序点点头,目光又眺望远方:“那就好。正元日后,你就将这只锁魂袋交给肖兰时,无论如何也要给他。”
宋石乖巧地点了下头,继续快步跟着卫玄序。
两人往城西的偏道上走去了,连绵起伏的山丘上荒无人烟,只有大片大片积年累月的白雪压在上面。
连夜泼洒的红色彩华撒在上面,又将这片起伏覆盖成血红的荒原。
两点人影渐行渐远,随后在一处横起的波浪中彻底消失。
融入这幅艳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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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猎队居址内。
在明亮的帮助下,肖兰时好不容易从一堆废物里钻出来。
还没等他站稳住脚,急忙问着:“明亮,你跟我说实话,你们背后算计督守府的领头,是不是一个叫李莺的姑娘?”
闻言,明亮不满地撇嘴:“什么叫算计,那叫足智多谋地图谋。”
肖兰时急道:“你回我话。是不是一个使长刀、喜欢穿红衣、发起脾气来跟个母夜叉似的小矮子?”
明亮眼神警告:“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肖兰时倒吸一口冷气。
一张略带有稚气的肉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小姑娘的美貌,而是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当年提着重玄铁长刀,追着他砍了十条街。
怪不得任凭他怎么想,怎么都思索不出来到底是谁到底和督守府有这仇恨。
恰恰是因为他首先将目标假定为男性,以至于让他完完全全遗漏了一个人。
李莺。
当年李家承办建造仙台不力,先是遭到金麟台的厌弃,后来被督守府和千钟粟毫不讲理地赶出了萧关,最后不知又犯了什么罪得罪了从家,一路被追杀到隐居世外。
肖兰时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李莺又重回了萧关。
“那母老虎人呢?怎么不见她?”
明亮要恼:“你别这么说她。不然,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要跟你拼了。”
肖兰时还沉浸在震惊里:“怎么了?你也舔狗?”
这个“也”字用得很巧妙。
“我当然不是!”
呵。
肖兰时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掐尖嗓子阴阳怪气:“我~当~然~不~是~!”
见状,明亮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肖兰时眼疾手快地一撤步,按住他肩膀:“别别别,别激动。你不是,我也不是,咱们扯平,行不行?”
“你!”
紧接着,肖兰时向后抬手一拨麻布,而后他随意挑了两下,一个拳头大的水滴状硬物出现在两人面前,正一闪一闪跳动着红光。
“刚才我躲在后面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东西在闪,这到底是什么啊?明亮你——”
一转头,肖兰时望见明亮惊恐的表情,突然止住了话。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明亮猛得夺门而出,冲着院落大喊:
“快去哭河拉警报!河里的妖怪要出来了!!”
肖兰时走过去,望见原本安静的小院瞬间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