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阵法是你设置的,怎么出去?”
“有两条。一个是弄内部找到阵法的核心,随即破坏它。二是等阵法外有人进来,那时候所有的空间都会撕开一条出入的缝子。”
应声,肖兰时:“核心在哪?”
卫玄序立答:“不知道。”
肖兰时立刻瞪大眼睛望过去:“不是你设置的吗?你不知道谁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责备的目光太过突然,情感也太过强烈,卫玄序侧颜肉眼可见地一凝:“当时就是为了稳定性,核心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
话赶着话,肖兰时:“那我当时是怎么出去的?”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进来了。”卫玄序声音很轻。
但却像是一只小鼓槌,噼里啪啦地在肖兰时的心上胡乱敲。
肖兰时敛了声,眼神又放过卫玄序,看向别处。
在肖兰时的印象里,这算是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尽管易容的时候他自己死皮赖脸地往卫玄序身边凑,两个人偶尔打得还其乐融融,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才让肖兰时觉得自己本就不多的脸皮,丢得干干净净。
当年自己是被卫玄序用最高训诫逐出师门的,理应老死不相往来,现在他一个劲地在前师父面前凑,人还爱答不理的,这算个什么事?
更何况……
忽然,肖兰时猛然想起些什么,脚下忽得一个踉跄。
“小心。”
卫玄序有力的手一下将他拉住,肖兰时没倒。
那夜在禁池,在金波摇曳的温水里,卫玄序的手,可是结结实实扣住了他的腰。
“我没……”肖兰时本能地要自己平衡,轻轻一抬头,散落的鬓发旁,是卫玄序红润柔软的唇,唇角还留着一条细短的红疤。
可卫玄序总是一脸平静,那个吻也是,现在连他暴露了身份,眼底里几乎都看不出什么情绪。
肖兰时懊恼地甩起手:“你什么意思?”
可卫玄序掌下没吝惜力气,没成功。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
卫玄序眼中明显一顿,旋即:“很重要?”
妈的。
这人一向无情。忘了。
忽然,肖兰时感到自己手上被他缠绕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现在就开始锁住我,怕我跑了?”
没想到,卫玄序轻轻:“怕你丢了。”
肖兰时嘴角苦涩勾起。
旋即他转过头来,讽笑着:“卫公子一向好口齿。”
卫玄序没理他,说:“这是红鱼线,就算是在结界里走散了,也能顺着线找到对方。”
一低头,卫玄序已经把肖兰时手上的线缠好了,牵起另一头,开始往自己手上绑。
肖兰时胡乱扯开:“谁非要和你绑一块?谁非要找到你?我从来没说过这话。分头找你那个什么破核心更好,卫曦你能不能讲讲理。”
忽然,他的手被卫玄序轻轻拢住。
“是我说的。我要和你绑在一块,我非要找到你,行不行?”
肖兰时挣扎的手愣住了。
卫玄序粗粝的指肚微微摩挲这他的皮肤,向下看,那天他替自己遮挡黑雨滴的手背上还裹着纱布。
忽然,肖兰时恼道:“你讲理吗?卫曦?你能讲点理吗?”
卫玄序没说话。
语罢,伏诛剑骤然从银镯中被肖兰时扯开。
“那天你突然塞给我这把剑是怎么回事?怎么?早就想好让我去杀那个灵鹫,你自己能撇得干干净净了是吧?”
“一开始你说哭河里没有河妖,那现在河妖来祸害百姓,你又巴巴地跑来干什么?全都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意了吗?”
“有人一直想杀你,为什么你不去追查?为什么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萧关跑来跑去你到底在干什么?!”
卫玄序底下眼眸,没有丝毫地分辩。
“又是什么都不肯说是吗?”
啪一声。
伏诛剑被重重按在卫玄序胸前。
“我就是贱。”
忽然,卫玄序平静的语调起:“等正元日吧。”
肖兰时眼眶红了。
正元日是萧关才特有的日子,卫玄序对外一直说是承接督守府支持,才兴办起来,寓意为萧关祈福。
但只有肖兰时知道,那都是卫玄序瞎编乱造的。他看过不羡仙的账簿,每每到了正元日的时候,不羡仙的银子便会流失一般向外出。
有督守府的支持?
根本就是卫玄序一人承担的花销。
在这肖兰时的生辰。
卫玄序双手执剑,将伏诛又重新递给肖兰时:“肖月。这把伏诛剑你收好,它能斩断世万物,护佑你一世安危。”
他顿了顿,低眉自嘲一笑:“等正元日吧。花灯燃尽后,一切你都清楚了。”
“那日伏诛是用你的血才化的灵,你交给我有什么用?”
“我——”
忽然,一阵喧腾声四面八方地环绕起。
顷刻间,整个阵法空间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空中无数镜子一般的碎片,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