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膝盖猛然一抖,旋即怯怯:“没偷,真没偷,师父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小偷小摸的人吗?”
卫玄序双目眯起,丝毫不理会他的道德捆绑。
继续问:“哪家的?”
肖兰时:“没、没有,真没有。”
“哪家的?”
见状,肖兰时眼看着实在是瞒不过去,索性眼一闭,脑袋一横:“那千钟粟腰缠万贯的,人家督守府都天天往人家家里借钱,我就不小心顺了两个橘子,怎么了吧?!”
话音刚落,一根新的碗口粗的大棍子哗啦一下就突然拿在了卫玄序的手里。
“你顽劣乖张至极。”
一抬头,肖兰时正对上他那满是杀意的眼睛。
想都没想,他立刻拔腿就跑,速度几乎用飞的。
后面大棍子立刻追着他飞上去,撵着他绕着不羡仙跑了大约二三十圈,旁边人都指指点点看着他乐,可是肖兰时的脚步实在不敢停下,跑到最后,他两条腿就跟皮筋一样抖,那根长棍钻进他的后领里一挑,就那么挑着软烂的肖兰时重新回到了清堂。
再回来的时候,卫玄序已经喝完了粥,正拿着手帕擦嘴角的污渍。
他轻轻一挥手,空中的棍子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肖兰时啪嗒一下落在地上,烂泥一样的不省人事。
卫玄序沉静问:“知错了?”
肖兰时跑得浑身是汗,趴在地上有气无力比了个拇指:“卫玄序你够狠的。”
卫玄序:“哦?怎么不喊师父了?”肖兰时:。
卫玄序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这么讨厌呢!
比以前更更更更让人讨厌!
紧接着,卫玄序又开口问:“听宋伯说,中午小厨房给你在净堂留了饭食,你没吃,做什么去了?”
肖兰时烂在地上:“不是,我吃不吃饭,这点小事你也要管我?”
紧接着,这话一出口,肖兰时立刻想起来同心结的事儿,四肢立刻又像是重生有了力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快快。
那个咒他的东西快用上!
卫玄序默默在旁边看肖兰时从怀里掏了两掏,几乎要把身上的整件衣服都撕烂了,最后才掏出来一个丑兮兮的东西。
上面还沾上了他的汗。更丑了。
卫玄序瞥了一眼,淡淡问:“蜈蚣?”肖兰时:。
肖兰时双手捧着,脑袋一晃:“再猜。”
卫玄序今天似乎格外心情好,继续:“蚂蚱?”
肖兰时脸一顿:“这是同心结!”
“怎么?”
肖兰时随手把同心结扔在卫玄序怀里:“送你的。”
话音刚落,肖兰时明显看到卫玄序脸上的表情不流畅了,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卫玄序发现他的阴谋诡计了。
于是立刻开口:“反正我编了好久,不管有没有用,你得给我收着。”
卫玄序没说话,抬手把同心结放在桌案上:“你拿回去。”
肖兰时眉头一皱:“我拿回去?我就是想着你做的,我就是给你做的,我就是想让咱俩的关系和谐一点都不行吗?”
紧接着,肖兰时在卫玄序的脸上读到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同心结就那么可怜巴巴地被僵在桌子上,肖兰时抬手一勾一挑,就又落回了卫玄序的怀里:“给你的。你就收着。”
啪嗒一下,同心结跳起来的红穗子打在了卫玄序的下巴上。
卫玄序不善地望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兰时一头雾水,不知道卫玄序今天又是犯了什么毛病,但转念一想,他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放在心上。
直接跳了个话题:“我送了你东西,你也得回我。”
一抬手,刚才的大棍子影子忽然又要起来。
肖兰时连忙起身按下他的手:“别别别,师父您刚回来,千万歇着,别累着您了。”
卫玄序低头一瞥,眼前一双汗津津脏兮兮的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压在他的手上,皮肤上传来的黏着感,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
他连忙嫌弃地抽回了手。
肖兰时对此毫无知觉,依旧乐呵呵的:“卫玄序,怎么着咱们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你烦人得要死,但是和狗相处多了还有感情呢,这样,过一段时间我不是要行冠礼了吗,我给你个面子,让你给我起个字,行不行?”
卫玄序冷哼一声:“宋伯不是已经替你取了许多备选?”
肖兰时哼哼唧唧:“他取的我不满意,非要我叫什么兰时,肖兰时?这听上去像个姑娘的名儿,你再给我取一个。”
卫玄序没拒绝,也没答应:“再议。”
“再议?再议什么再议?”说着,指指桌子上的小罐子,“是谁大早上起来就去给你准备熬的粥?我命苦死了,这点小事卫公子都不答应。”
卫玄序气恼:“那你又不是为了我!”
肖兰时无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你?我不是为你我是为谁?”
卫玄序忽然被呛了一口,眼神凶狠:你那不是因为你自己犯错误了吗!
但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呵。”
肖兰时知道再逗他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