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信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金鹰你不容易啊。”
金温纯叹息般摇了摇头:“怪我,管教无方。”
说着,江有信硬朗的脸上突然出现不怀好意的笑容:“没事。在这里你放心,那个叫肖月的,克他。”
金温纯抬起头,一脸不解:“何意?”
江有信勾起他的脖子,指着两人远去的方向,说:“那位也是谁也管不住,让他俩龙虎斗去吧,你就放心。”
闻言,金温纯忧虑:“你有所不知,小弟他……”欲言又止,忽然停了,“我怕不小心伤了肖公子。”
话音刚落,卫玄序的声音响起来:“时刻预备救火。”
金温纯一转头:?
几个侍从领了命连忙跑去了。救火?救什么火?
江有信语重心长地又拍拍他肩膀:“谢谢你送来金雀,让他有点事干。”
金温纯瞳孔震惊:?
又看看卫玄序,后者也是同样的表情。
这、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金雀的内力练得不算怎么好,如今身上有落了病,硬是被肖兰时拖着衣领把东面四楼几间空屋子逛了个干净。
“你放开我!”金雀挣扎。
肖兰时手下力道一松,拍拍手:“那,房子已经领金雀小公子看完了,你要是想住在东边,就在这里面挑。”
金雀恶狠狠瞪过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肖兰时挑挑眉:“你是谁?你是谁来了也得在这里面挑。”
金雀冷哼一声,把披发往脑后一甩,气鼓鼓地往楼下跑。
肖兰时凭栏往下喊:“金雀小公子又去告状啊?没用。”
金雀没理他,蹬蹬蹬下楼下得更快。
直到他冷面坐在肖兰时的那间屋子里,肖兰时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大门敞开着,一踏进门槛,便看见金雀端坐在房间的木桌旁,视死如归地瞪着他,俨然一副“你有本事把我抬出去”的架势。
肖兰时咂舌一声:怎么还赖上了?
见状,他不急不慢地背起手,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当着金雀的面,搬了另外一张凳子放在金雀的正对面。
“不走就不走吧,正好金雀公子陪我在这里坐坐。”说着,肖兰时一抖袍,坐下了,什么也不干,就一件事:死命盯着金雀的脸看。
二人相对,看着肖兰时挑衅的眼神,他眼里怒意更甚:“你做什么?”
肖兰时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干什么?我什么也不干。就看看。”
“看看?你看什么!”
肖兰时理所当然:“看你啊。”
这话不知是褒是贬,金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旋即闭了嘴,心里顿时生气了丝丝悔意。在路上的时候,兄长的确多次提醒到了满庭芳要收敛性子,金雀本也是在心里默认下了的,可一路上他身上的红斑又痛又痒,丝毫没有好转的症状。
一来到满庭芳,本想要一间干燥点的屋子,可是那迎客爱答不理的,坚决不换,一下踢翻了他心里的火桶,路上数日的煎熬猛然掀起来,实在是没怎么忍住。他本以为凭借在家里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六城来的年长者怎么说也会让他一让,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能遇上个肖兰时。
肖兰时就坐在他面前,和他四目相对,上下前后无死角在他脸上看来看去。
“金雀小公子你这印堂发黑啊,我看你是有什么血光之灾吧。”
“金雀小公子你脾气不太好吧。”
“呦,小公子你……”
叭叭了良久,金雀终于忍不住,大喊:“你有完没完?!”
肖兰时反倒无辜:“小公子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口渴了?来,我这有瓜子,请嗑请嗑。”
躲在门后的侍从腿一抖,在心里怒评:太不要脸了!
他们的金雀小公子,平时在家里撒欢撒惯了,又因为年纪小,走到哪里几乎没有不给他让道的,以至于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讲理,一发起脾气来几乎谁也受不住。
而眼前这肖月不仅轻轻接住了,还接得稳稳当当的,侍从想破脑袋也就想出来一句话:因为他没羞没臊厚脸皮的程度,已经远远高于小公子的脾气暴躁不讲理。
僵持了一会儿,金雀蹭得一下站起来,对着门外侍从大喊:“你们还在外面等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快搬!”
侍从们悻悻在门外:“雀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
金雀大怒:“规矩?我就是你们的规矩!我说给我搬走!都搬走!”
侍从们一个个面露难色地看向肖兰时。
却没想到,他不但不怒,反而还十分善解人意地一挥手:听他的听他的。
得了指示,一众侍从立刻鱼贯而入,手忙脚乱地四处搬动着物件。
金雀得意洋洋地拿出钱袋,啪嗒一下扔在桌子上:“里面的钱够你花几辈子,你随便拿去换间屋子吧。”
肖兰时也不接,脸上一直挂着笑:“那多谢金雀小公子。”
话音刚落,他还帮着指挥:“诶,那边!那边东西也是我的,来个人去那边把东西也抱出来!”
立刻有一个侍从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