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不容易汇聚的精元便会彻底消失,我们以往的努力全都会功亏一篑。”
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金温纯身上:“金督守,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着那些旧族么?”
四目相对,无声溅起几道交锋的寒光。
紧接着,萧逸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喔,对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的药瓶,“金雀的病,也是这几日用药吧?听底下人说,他和元京来的那黄先生往来甚密,黄先生妙手回丹,想必如今金雀,也不屑于用我这粗鄙烂物,算了,我——”话音未落,他抬手便要扔。
金温纯立刻:“住手!”
抬手一夺,被萧逸流畅地躲过。
萧逸喃喃:“喔。看来我这解药还暂时有用。”
金温纯怒目瞪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敢。只是为了夺回血料,需要督守点了头,拿了金翎箭的控令,我才有把握行动啊。”
金温纯咬牙看着他,强压着眼底的隐怒。
萧逸又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一头是骨肉相连的亲弟弟,一头是毫不相干的几个旧友,孰轻孰重,我要督守现在就告诉我个答案。”
金温纯双眉紧皱,眼底尽是痛苦的挣扎。
而对面的萧逸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十分耐心地等待着。
片刻后,金温纯无力地垂下双眸,缓缓从怀里拿出来了个金牌,而后“啪”一下扔在萧逸的怀里。
萧逸摸了牌,笑容肆意:“多谢督守深明大义。”-醉春眠。
“什么意思?!让我跟他挤一间房?!”
麻娘漫不经心地用小指堵着耳朵,在少年卫曦来来回回的追问下走来走去:“哎呀,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现在是朝不保夕,这几日客房紧缺,能卷一锭银子是一锭。你们大老远的从萧关来,我体谅你们,给你们吃,给你们住,就不错了,怎么?你还想恩将仇报,故意要喊死我是不是?”
卫曦:“那你也不能让我跟他一间房啊!”
麻娘:“怎么了?你和肖兰时,你俩最亲,而且我这醉春眠里其他的屋里,都是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一个小伙子了,提这要求,还要不要脸?”
突然,卫曦被她猛得一噎,红了脸:“我没有这想法!”
麻娘莞尔一笑:“谁知道你有没有。”
“我没有!”
随后,麻娘随意抬手一指房间:“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就不跟你多废话了,一炷香的工夫给我收拾完,不然,我就请人来强行给你搬。”
“我不同意!”
麻娘:“……谁问你了?”
“我就是不同意!!”-
然后片刻后,卫曦就抱着铺盖出现在肖兰时的房门前,小脸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肖兰时正在用晚饭,一抬头看见他,端着碗筷的手猛得也是一怔。
四目相对,一片尴尬。
良久,肖兰时咀嚼着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呃……我这挺暖和的,不用给我送被?”
紧接着,卫曦“啪”一下把自己的小铺盖卷搁在角落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跪在地上铺他的临时小床。
肖兰时赶紧站起来:“诶诶诶,那边那位朋友,怎么说了不要不要还上赶着送呢?”
卫曦不理他,恶狠狠地继续铺小床。
肖兰时举着筷子端着碗,连忙把他刚放好的小枕头拉起来:“怎么啦?是娄前辈把你从房间里,赶到我这里来了?”
卫曦还是不搭理他,但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
这就是让他猜着了的意思。
“啧。”肖兰时一咂舌,单手卷起卫曦的小铺盖,就要搬。
卫曦立刻拉住,拿小脸仰视着他:“你做什么?”
肖兰时理所当然地耸耸肩:“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一个小屁孩儿,我让让你呗,让你睡床。”
“用不着你可怜!”说着,卫曦一把就拉回小棉被,继续气鼓鼓。
肖兰时先是一愣,而后觉得卫曦这小模样实在好笑,于是蹲下身,贱兮兮地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看他收拾:“啧啧啧,不愧是萧关不羡仙天下第一卫公子,打起地铺来,收拾得就是比一般人利落、干净,大气!”
“……闭嘴。”
“收拾累了吧?要不吃口?”
“……”
“真不吃?我碗里就还剩下两口了。”
“……你能不说话吗?”-
晚上,醉春眠渐渐也收敛了声息。
肖兰时房里的灯火已经熄灭足足有一个时辰了,可卫曦躺在角落硬邦邦的小地铺里,翻来覆去怎么着都睡不着。
他枕着手,透过纱窗,想看清楚屋外面的月亮,可是那纱网织得太密,只有稍许的月光隐隐透进来,模糊成一片,月亮也是碎的。月亮。
他总觉得格外熟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偏偏给忘记了。
于是卫曦拼命转动小脑瓜,拼命地想,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一遍遍地重复脑子里的所有记忆,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缺。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想着,卫曦心里无名升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