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日,长生心情并未受到影响。
终日呆在野人峰上,练剑苦修。
倒是那女子去而复返,又比了几回剑。
他也得知,这女子名叫姜轻怜,是完颜明月的师父。
“姜大姐,你这内功颇为独特,可以教给我月儿姐。”
姜轻怜先是洋洋得意,可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变相在说自己剑法不行。
倘若有人说她长得丑,或是说她武功差,都不打紧。
唯独说她剑法差,那是万万不行。
姜轻怜自认高丽剑法天下第一,此刻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丈高。
“你剑法好,咱们再打过一场?”
“别.......”
这女子内功犹在王三之上,每每比剑不过,就会以力压人。
尤其她的真气,也不知是如何修炼的,先天包含阴阳二气,过起招来,诡谲多变,很是棘手。
长生如今的“破剑式”已经小成,“破掌式”和“破气式”还在练习中。
姜轻怜若是全力纠缠,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所以,长生拔腿就跑。
老道、王三和林朝英,都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连独孤也不制止,有几次还帮忙捉住长生,往姜轻怜面前一丢。
那意思是,你随意玩,别管我。
如此过了几日,已是四月初旬,朝廷的传宣官终于姗姗来迟,陪同前来的,还有失踪已久的宋锦城。
圣旨的内容,长生早从诸葛元芳口中得知,此时再听,倒无太大惊喜。
反倒是宋锦城,还敢再次出现,有些出乎意料。
此时的宋锦城,仍是一张国字脸,满身正气,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兴奋。
“你是宋锦城?”
“如假包换。”
“你是陆鸿机?”
“不是。”
见长生仍是不信,宋锦城一指野人峰:“如果你站在峰上往下看,咱们此刻就如蝼蚁。”
他又一指地上草丛中爬行的蚂蚁:“在它们眼中,我俩便是天、便是不可战胜的神王。”
长生皱起眉头,“你想说,我在你眼中,便是蝼蚁?”
宋锦城摇摇头,“应该说,你们都是蝼蚁。”
长生笑了。
“好吧,我这个小小的蝼蚁,现在有几个疑惑,想请教你这尊神王,想来会不吝赐教吧?”
“自然。”
“给毒蜚写了十几年信的人,是你吧?”
“不错。陆鸿机确是长远兄唯一信任的朋友,只不过,自他们见过最后一面,陆鸿机便被我控制住。”
“也就是说,从第一封信开始,便是你在冒充陆鸿机?”
“不错。”
长生明白了,毒蜚到死都不知道,给他当了十几年笔友的人,竟是另有其人。
这事听着简单,其实极为复杂。
毒蜚可不是一般人,心思敏捷、行事谨慎。
若是信中语气或是言辞,露出半点破绽,马上就会被发现。
“陆鸿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本是枢密院机速房的一个干办官,整日与情报打交道。我本想邀他共同举事,可这人性格软弱,难堪大用。”
以宋锦城的手段,恐怕不需多久,便会熟知陆鸿机的一切情况,此后自然不会再留活口。
这也解释了,为何以丐帮之力,仍然查不到陆鸿机的半点信息。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人十几年前就死了。
长生还想再问,宋锦城忽然道:“此次到熊山,宋某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多作停留......”
“了解。我只问三个问题?”
“请。”
“第一个,你认识乌古论元让、夹谷忠勇?”
“认识。不过,我们没有交情。”
“第二个,老黄在金国被追杀,以及之后金玉宫两次召集高手到熊山,是不是你干的?”
“不错。只不过,大多时候,我并不会直接左右他们的决定,而是充分分析局势后,为他们提供一点点提示和方向。”
长生心中大怒,能将挑拨离间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是个人才。
宋锦城笑道:“我知道你此刻很愤怒。你可知,当日我听到长远兄身亡的消息时,也正如你此刻心境?”
“你不信?其实连我自己也未料到,十几年的冒名交往,我竟真的将他当作知交好友。尤其是,他在我的影响下,也将毁灭大宋作为人生目标,那种成就感......”
不知为何,这厮越是真诚,长生越是觉得头皮发麻。
“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才是长生心中最大的疑问。
宋锦城其实有大把机会,可以布局杀他。
当然,布局是一回事,能不能真的杀死,又是另一回事。
可长生发现,宋锦城所有的谋划,都是在给他制造困境,而非真正的绝杀之境。
宋锦城却坦诚道,他第一次带人在竹林埋伏,并非朝廷授意,而是真的对长生起了杀心。
“当我查清长远兄的死因后,便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割下你之头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