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解决完三急,没有进屋,而是转身走出院子。
叩叩叩。
“小竹子?身体不舒服了?”
“咳咳咳,林叔我没有。”
江竹定了定神色:“林叔,你曾经随口提起的话,可还当真?”
江林眼眸深了深,秒懂江竹的言下之意。
“自然。”
没错过江竹眼底的欢喜,江林泼着冷水:“不过,跟我学医学毒,只有本家人。”
“嗯。”江竹垂眸遮住眼底的湿意,直直跪下:“徒儿拜见师父。”
江竹单薄的脊背,像是寒风冽骨中依旧热烈绽放的孤傲梅花,却硬生生被那恶人折断花枝,一抹艳红,碾落雪地。
江林浑浊的眼底隐有水光闪现。
可,规矩不能废!
“好!”
“师父原姓沈,你既要继承师父一脉,日后便唤沈竹吧!”
他所能做的不多,也仅能为他留住一个本名。
“是,师父。”
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从此,再没有江家江竹,只有祖上御医世家出身的沈竹。
冲完澡、换了身新衣服出来江野,见屋檐下已经没了江竹的身影,便以为他进屋继续休息了,丝毫不知江竹背着他,闷不吭的干了件大事。
江野从厨房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鸡蛋,煎好又蒸了两个玉米窝窝头,用纸包起来,塞到怀里,转身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江野便来到知青点门口。
等了三、五分钟,他看着迟迟没有出现的谢娇娇眉头紧皱。
倏地,江野走到知青点后面,捡起一个石子,砸向喜鹊小夫妻窝着的那根枝头。
被惊醒的喜鹊小夫妻,看见江野那一瞬,半点不敢耽误,立马飞了过来。
唧唧。
江野听不懂,直接开口吩咐。
“去跟隼子说一声,把娇娇叫醒。”
小夫妻唧唧了一声,扑闪着翅膀,又飞走了。
另一头,得到小夫妻传话的隼子,开始费劲的唤谢娇娇起床。
对待谢娇娇,隼子可不敢像对待江麻子那般粗暴。
它扑棱着半只翅膀,用身上的羽毛蹭着谢娇娇如豆腐般水嫩的小脸。
熬了一个大夜的谢娇娇,睡得比较熟,隼子这些挠痒痒的动作非但没有唤醒她,反而把她的白皙的小脸划出道道红痕。
隼子看见这,立马停手。
偏外面看热闹的小夫妻,还不停的嘲笑着隼子,说它没用。
实在没法又怒在心头的隼子,心一狠,用自己的鸦嘴,轻轻啄了一下谢娇娇胳膊上的软肉。
隼子的嘴啄人很疼,哪怕是收着力道,这一下也叫痛觉发达的谢娇娇从梦中惊醒。
被痛醒的谢娇娇,目光如隼,她滴溜着隼子爪子,阴森森的问道。
“胆子大了?”
“说,你是想被拔毛炖了,还是烤了?”
被谢娇娇擒住的隼子扑腾扑腾翅膀,一脸菜色。
不愧是两口子,动不动都想要鸦爷小命。
呱呱。
隼子赶忙把江野在外面等谢娇娇的消息说出来,生怕慢上一秒,就双眼喷着火光的谢娇娇,拔秃了毛。
谢娇娇一听,顿时想起什么,把隼子丢到床一边儿。
套上衣服,穿上鞋,洗把脸,锁上门儿,快步走出院子。
一出门,谢娇娇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江野,想到自己居然迟到了,娇娇娇有些不好意思。
她扭捏的走上前:“阿野,不好意思,等久了,我起晚了。”
看出谢娇娇不好意思,江野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事,我刚到。”
听江野这么说,谢娇娇的难为情消了一半,她慢慢抬头看向江野。
“阿野,我们走吧。”
随着谢娇娇抬头,江野看到谢娇娇那红肿的眼睛,眼底温和的光芒,瞬间掀起风暴,变得幽深恐怖。
他声音冷彻骨:“娇娇,谁欺负你了?”
江野手中的拳头被他握的嘎吱嘎吱响,他阴冷的目光直射到树上靠在一起的喜鹊身上,想搞死两只鸟的想法不要太强烈。
小夫妻被这道目光注视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没人欺负我。”谢娇娇不解。
江野带着沙粒感的指腹,动作轻柔的划过谢娇娇红彤彤的眼尾。
“在我面前,不必隐瞒,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也没人敢欺负你。”
“疼。”谢娇娇打掉江野的手,撅着嘴巴:“可真没人欺负我。”
江野不信。
“那你的眼睛怎么是红的?没人欺负你,怎么会哭?”
江野的话,瞬间让谢娇娇想起昨晚的事,早上手忙脚乱压下的难过,又涌上心头。
谢娇娇眼底雾意弥漫,一副又想哭的模样。
“还说没人欺负你。是谁?告诉我。”
“没有谁。”谢娇娇带着哭腔摇摇头。
江野见谢娇娇受欺负,愤怒又心疼,想替她出气,偏谢娇娇遮遮掩掩的不说,他顿时烦躁起来。
他一把揽住谢娇娇纤细的小腰,大拇指在她腰间摩挲着,低头附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