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一开口,两人瞬间按下暂停键。
五分钟后,堂屋里,谢建党垂着脑袋,一脸丧气的挨训。
犟都不犟,像焉了吧唧的黄瓜。
谢娇娇训着训着,板着的脸软了下来,冷硬的声调变的柔和。
吵狠了?
这皮小子,咋成这样了?
“建党?建党?建党?”谢娇娇连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高。
颓废的谢建党抬头,然后抱着谢娇娇哭了,稀里哗啦的。
他居然连一个庄稼汉子都打不过。
谢建党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打击,碎成好几瓣。
这会儿,谢娇娇天大的火气都散了。
她戳戳谢建党的脑门,“多大的人,还哭,也不怕别人见笑话。”
“别人?哪有别......”谢建党从谢娇娇怀里抬头,满是泪痕的脸,傻傻的望着一屋子人。
不是,他们怎么在这?
他不是和他姐俩人在屋里?
谢建党更想哭了,却胡乱两下擦擦眼,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谢建党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最是慕强。
江野本意教训谢建党,却歪打正着把谢建党折服了。
他颇为傲娇的改口,“那个谁?”
“别怀疑,我说的就是你个猪头脸,看你身板不错,勉强能保护我姐,我勉强认你当姐夫。”
“姐夫。”两字,谢建党说的跟蚊子哼似的,但在一个屋子,又全是耳力好,都听的清清楚楚。
谢娇娇松了一口气。
就这一个小时的功夫,发生了多少事?
她真怕谢建党继续找事,说骂不管用,打轻了又不顶用,打重了她又心疼。
现在,好了,这混世魔王终于心甘情愿的喊“姐夫”了。
至于谢建军那边,谢娇娇就没担心过。
在谢娇娇眼底,谢二哥是家里最稳重,脾性最温和的人。
既然是她喜欢,又亲自挑选的男人,二哥只会尊重,才不会刁难。
此外,谢建党后面一句,“你要对我姐不好,我就做主叫我姐改嫁,再找一个姐夫”谢娇娇直接忽略。
结婚是大事,哪能嘴皮子一掀,就离婚的。
果真是小孩子,想的简单。
退一步说,阿野除了某些时候有些流氓,对她挺好的!
谢娇娇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江野却站起身,面容严肃,正了八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四弟,不会有这一天,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谢建党哼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最多一年,等他去部队练练,定能一拳把江野揍趴下。
这如同宣誓话,江野不说也行,但说了,谢娇娇还是挺开心的,眼睛眯成月牙。
没了见面就掐的拔张架势,堂屋的氛围和谐了不少。
砰。
重物落地声响起。
谢娇娇心口一跳。
“爹?”
江妄惊呼的空档,江野已经大步跨步,进里屋,把费力听外面动静而不小心摔地上的江大刀捞起来。
慢半拍的江妄、谢娇娇赶忙冲进里屋,才到门口,便听到一大嗓门,“大猪头,你谁啊?”
噗嗤。
门口的谢娇娇和江妄轻笑出声。
江野面陡然一黑,可惜鼻青脸肿的样貌,看不出黑度。
早知道打一顿,谢建党就老实了,他何必费心思,把自己处于入劣势地位?
“你说,我是谁?”
心里有气的江野,语气算不上好,冰碴子调调,又冷又凶。
“野小子?你咋成这熊样了?打输了?丢我们老江家的脸。”江大刀气呼呼道。
刚刚,他在里屋隐约听到一两句,若是他没听岔,是这小子自己上去找事的?打成这样子,把脸都丢掉姥姥家了。
江野轻哼一声,“比不上你,老当益壮,从床上窜到地上!”
“呼呼!”江大刀气的吹胡子瞪眼。
到底是心疼孙子,江大刀握了握手心,“抱俺出去,俺去见见亲家。”
江野点头,却在江大刀耳边轻轻嘱咐两句,“收着点脾气,不许耍威风。”
他哪有?!
迎着江野黑黝黝的眼睛,江大刀不跟他一般见识,“行行行,俺知道了。”
“娇娇,爷爷想见见二哥他们,你看怎样?”
江大刀不满哼哼大声,合着刚才都是寻老头子开心。
“啊?”谢娇娇愣愣,“那我喊二哥、建党进来。”
“不用麻烦二哥、四弟,我抱爷爷出去。”
江野一抱着江大刀出现,几人的眼神齐刷刷看过来,其中属谢建党的眼神最为放肆。
看着空荡荡的裤腿,他大大咧咧问了一句,“你腿”比划一个割脖子的动作,“锯了?”
当年,江大刀腿被打废,伤势极重,高烧不退,却一度无人愿意给他看病,左右人没死,还是江林偷摸采了药草,一条命才慢慢养回来。
那样的条件,保住命就不错了,腿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这么些年过去,腿萎缩很多,剩下的长度,连正常人小腿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