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再醒来,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她疑惑出声。
系统好心在耳边解释:“宿主由于受伤过重,魂体已经短暂和寄生法器分离。”
玛尼?她岂不是又死了一次?
“狗东西,你玩我呢?”她忍不住怒骂。
要不是它让她冲上去,为谢衍尘挡刀,她何至于此?
系统笑嘻嘻安抚她:“宿主稍安勿躁,虽然你为谢衍尘英勇挡刀的行为让你付出了巨大代价,不过你已经成功俘获了谢衍尘的心,他穷尽手段也会让你复活的。”
“这还差不多,接下来我只需要等待即可?”江潋扬眉问。
“当然不是,你还需要做重要一事,让谢衍尘对你完全动情,日后为了你到……”
“到什么?”系统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下来,江潋这个急性子是等不了一点。
“到为你赴汤蹈火的地步。”
系统说完整了,但江潋瞧着它的笑容,怎么总觉得有点邪恶?
难道她又要跳进它安排的坑里了?
不管了,暂时不管了,管不了那么多。
“快说,我还需要做什么?”江潋急迫追问。
系统嘿嘿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去?去哪?”
江潋再一次陷入了意识昏聩中。
谢衍尘的房间,他焦灼地在房中走来走去,满脸厉骇之色,让人望而生畏。
“怎样了?为什么所有灵药,天下至宝都给她用了,她还是醒不过来?”
他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医师怒吼,那双曾经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回……回掌门,玉清扇的伤势实在太重,体内魂体似乎不太稳定,随时有可能消散。我们已经尽力了……”医师颤颤巍巍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抹恐惧。
自谢衍尘继任掌门之位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火气。
谢衍尘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医师剖开一般。
他愤怒地抓住医师的衣领:“你这个废物,紫英观养你何用?”
医师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掌门息怒,掌门息怒……”
谢衍尘松开了医师,无力地靠在桌边,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冷静,需要找到让玉清扇内魂体苏醒的方法。
就在这时,裹好伤的紫竹观掌门元葳走了进来。
谢衍尘看见他,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元掌门,你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玉清扇?”
元葳直视着他焦灼,又充满痛意的眼睛,沉婺道:“你想要救她?”
谢衍尘怒了:“什么叫想?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尝试。”
“那好,我告诉你。玉清扇身受重伤,魂体基本已经离体,只剩最后吊着的这口气,所以周身紫光才消散了,如果你想把她救回来,需要找到一个突破臻元境界的修士为她重续七经八骸,方可挽回一线生机。”
说着,他还特意点了一下谢衍尘:“谢掌门,以你目前修为最好不要强行突破臻元境界,你虽然有逆天修仙灵根,但急于求成会导致你日后一心绪不稳就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会怎样?”
元葳深深看着他:“堕入魔道,永不可再修仙。”
“我知道了。”谢衍尘当下表情诡谲难测。
“尽人事,听天命吧,人是斗不过天的。”元葳叹息一声,抬脚离开了谢衍尘的房间。
斗不过天!那他便试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谢衍尘心想。
……
夜色如墨,浓重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在这幽深的巷弄尽头,矗立着一座青楼——幽兰楼。
楼外灯笼摇曳,楼内轻歌曼舞,纸醉金迷。
江潋走马观花似的走过幽兰楼的走廊,两旁都是华丽的房间,里面传出阵阵淫靡霏乐之声,楼下灯火通明,赌博,竞技,丝乐之声不绝于耳。
“爷,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奴家陪您?”尚处于迷惑中,脑子不清晰的江潋突然被一个涂脂抹粉,衣着暴露的女人拉住。
女人脸上尽是谄媚和讨好之色。
江潋有些疑惑,系统适时在耳边说道:“宿主,我将你的魂体临时附在了一个来幽兰楼喝醉取乐的客人身上,所以幽兰楼的姑娘才会对你献媚。”
“我现在是个男人了?”
“是。”
江潋微微撇嘴,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嘲弄:“这人死后还真是什么奇葩事情都能遇到。”
系统默默地,没吭声。
现在谁接话谁就是傻子。
“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江潋正嘲着,被小孩的一阵哭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张脸上还残留着一半没有被抹干净的画的胎记的俊秀男孩正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油腻男裹挟着,要拖进一间豪华房间。
一糊了妆面,头发散乱着,眼泪肆流的女人拼命跟着后面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