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门口,清水砾就面色一变。
原因无他。
他家庭院里,那颗正值花期的樱花树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烧得黑漆漆的焦炭。
不,不是一截,是两截。
原本是树冠的地方,正躺在地面的水洼里。
而樱花树的下半截,则是矗立在原地,一片焦黑。
明明前几天他还和小薰一起,在那里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漫画来着。
清水砾有些头疼。
小薰是最喜欢这颗樱花树的,如今这棵树死了,她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近,仔细观察起了这边的情况。
樱花树树根附近的地面,由于昨晚的大雨,显得有些泥泞。
隐约能看出,那里似乎有泥土翻新的痕迹。
不过比起地面的状况,清水砾更加关注那颗樱花树的残骸。
这种痕迹,是被火烧的?
不,不对。
如果是被火烧的,樱花树应该不会断成两截。
念头刚冒出来,清水砾就将其否定了。
他见过类似的情景。
被劈断的樱花树、焦炭般的残骸。
和他六岁那年所见,如出一辙。
难不成樱花树又被雷劈了?
莫非,阎魔月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还是说,自己昨晚搬救兵的行为,导致了这颗樱花树的凋亡?
对了,问问阎魔月那家伙不就知道了?
话说,按照阎魔月的性子,如果发现自己回家,应该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才对。
如今没有出来,是因为她白天在睡觉吗?
还是说,昨天晚上的强吻,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清水砾一边朝宅邸的大门走去。
“小薰——”刚来到玄关,清水砾便朝着屋内呼喊。
长长的尾音在走廊里回荡。
“不用喊得那么大声,我能听到。”
小薰的房间里,传来少女回应声。
回答声闷闷的,有些沙哑。
下一刻,房门开启。
她穿着一席白色睡裙,从房间里走出。
“真是的,别这么大声,吵得我头痛。”
早坂薰捂着脑袋,半闭着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佳,连带着说话的毒舌程度,都减弱了几分。
“小薰?”
看到少女这幅样子,清水砾立马把家里进贼的事情扔到脑后,快步上前:
“你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少年,早坂薰抿了抿唇,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我真的没什么事。”
“……”盯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水砾皱了皱眉,声音一沉:“明明都露出这幅样子了,就别逞强了。”
“……”
早坂薰暗暗咂了咂嘴:“明明女孩子都让你不要追问了,还紧追不舍的,真是个笨蛋少爷。”
说罢,她又像是对什么妥协了一样,将房门拉开:
“砾君,进来吧。”
听到早坂薰的邀请,清水砾愣了愣。
小薰让我进她的房间?
这可真是稀奇。
虽然小薰常常以【打扫卫生】的名义,出入他的房间,但反过来的情况,却没有几次。
主要是,小薰这家伙,极其注重个人隐私。
如果他没有事先打好招呼,便踏入她的房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恐怕都要活在某位女仆鄙视加嫌弃的视线里了。
清水砾可不想被当做早坂薰口中【偷胖次、偷丝袜、抱着女孩的枕头自我发电】的变态。
不过如今,既然女仆小姐主动邀请他进屋,清水砾自然不会拒绝:
“那……打扰了。”
刚踏进门,屋内的景象便迎面扑来。
素白的窗帘,素白的床单,素白的书桌……
纯粹而朴素。
一点都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正打量间,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揪住了他的耳垂,轻轻一拧:
“别发呆了,过来。”
早坂薰白了他一眼,没有松手,只是揪着少年的耳朵,将他领到床边。
“那个……这是要做什么?”
清水砾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早坂薰轻叹一声,松开了手,坐在床沿上:
“不是砾君说,让我不要逞强的吗?”
“话是这么说……”清水砾心中微动,一个大胆的,略带桃色幻想的猜测,冒了出来。
难不成……小薰是要……
念头刚起,一旁的少女忽然素手微抬,双臂交叉,护在自己胸前,一脸警戒地盯着他:“……总感觉砾君看我的眼神有些下流,是我的错觉吗?”
“……”清水砾沉默了。
可恶,关于这一点,他还真没法反驳。
女仆小姐瘪了瘪嘴,叹息一声:“……果然还是算了。”
“啊?什么算了?”清水砾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