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秀往后边躲,男人抓不到他,气急败坏叫器。
“是你叫我来的,怎么还不认账”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叫你来你非法闯入我们厂,现在又无缘无故骚扰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告公安。”
于林秀脸色骤变,不复方才的温和。
她本来是要去厂子进行产品抽检,结果半路上遇到这么个疯子,跑过来跟她自言自语说了一番乱七八糟的话,还对她动手动脚
她都没想到,厂子安保问题竟然这么简陋,随便一个人都能进
来,要是有人不怀好意,想要对厂子做点什么或者放一把火,那损失该有多惨重,厂子员工的生命安全谁来保障
于林秀越想越心惊,扬声喊人。
“来人”
男人见她要喊,直接上来捂住她的嘴。“唔”放开我
男人骂骂咧咧,推着挣扎不已的于林秀往空屋子走,这空屋子是后面建起来的,用于放置材料,房子才建好没多久,放着晾干,大门也是敞开着。
于林秀使劲的蹬着腿。
可男人劲太大了,硬是推着她往里面进了大半。
于林秀急得眼泪都流出来,忽然男人手劲儿一松,于林秀一愣。
姜姜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来。
“林秀姐,快点过来我有棍子,他抓不了你”
于林秀回过神,一把推开男人,跑到外边,男人跟着跑出来,姜姜举起手中的棍子直接敲下去,男人眼睛一翻,踉踉跄跄倒在地上。“他、他该不会死了吧”
于林秀怕姜姜下手太重,把人给打死,上前护住女孩。
“没事的,我的手就是一把称,下手多重掂量着呢这孙子就是装死的”
姜姜拿着棍子上去就是一杵,男人顿时嗷的一声叫出来。
原来真是装的。
这么会儿时间,不少人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口询问。
“怎么了这事”“这男同志是谁”
“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这里的”
“姜姜同志,你咋还拿上棍了”
姜姜哼了一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在打于主任呢,要不是我跑得快,于主任都得给他打伤了估计是个疯子”
众人一片哗然。
厂子里好端端跑进来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神经病,谁不怕啊这是,人群中有人咦的一声,说出来人身份。
“这不王茹的外甥吗该不会是来找他姨的吧”
姜姜听罢把棍子往地上狠狠一杵,冷笑道:“原来这个就是胜利公社那个因为耍流氓被学校退学的坏分子啊怎么,来我们这个厂子干嘛我们厂子可是有明文规定的,没有牌子,没有申请,外人不能踏入厂子半步,我合理怀疑,这个坏分子是为了偷我们厂子的核心技术”
“我们在首都那边的生意挺好,就有人仿制我们东星厂的产品,还卖得十分不错,说不定这人就是混进来偷看的”
“我们这个小厂子克兢业业的运营,现在就遭人惦记了,说不准我们这小厂子还得被他们毁了。”
这话一处,围观看戏的众人登时脸色都变了。
她们好不容易才面上正式工,每个月25块工资,免费午餐,工作时间又少,逢年过节还能放假拿礼,这么好的工作,她们哪里舍得离开
谁敢动厂子,谁就是动她们的命
姜姜的话瞬间激起了员工的愤怒。
不知道是谁把角落里准备偷偷离开的王茹揪了出来。“跑什么跑什么你外甥怎么进来的”
王茹欲哭无泪,她就是想给外甥拉个媒,谁能事情到了这个地
步,这于主任和姜姜也真是的,有什么话好好聊不行,非得把阵仗搞得那么大。
她腆着脸朝于林秀笑:“于主任,您忘记了之前我都跟您说好的,我说我要把我外甥介绍给您,你还答应想看来着,我就跟我外甥说了一嘴,没想到他急嗡嗡跑过来,忘记打招呼,吓了大家一跳。”
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爬起来,大言不惭:“就是,你叫我过来处对象,现在又把我打成这样,我不管,你们得赔我医药费。”
于林秀盯着满脸心虚的王茹,记起来了,前一段时间王茹确实跟她聊过这事,当时她虽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接连拒绝了两次,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还记着甚至阳奉阴违把外甥叫到厂子里来。
于林秀重重的喘了两下,要气死了,她好好的工作结果转头被人拉着相看,还美名其日让她相夫孝子,把工位让给他。
哪里来的癞蛤蟆尽想美事儿
她在供销社工作几年都没见到这个奇葩的人,越想越气不过,直接拿过姜姜手里的棍子,对着男人狠狠一捅。
“哎哟”
“赔钱,打了我就要赔医药费”
“哎哟,要死了,要死了,东星厂打人了”
几个女工连忙抱住于林秀。
“于主任消消气,这种无赖理了也没用,真打坏了还得养他一辈
子。》
“是啊。把他赶出去就行。”
“叫人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