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街道,在拳锋尽敛,完全激斗之下的北静子敬,徐徐沐染了此间的荒荼,一身隽雅,却被逼投笔从戎的大光明教三大元老之一的向合,以一击足以致命的刚猛之拳,轻而易举的阻拦下了北静子敬的冲杀。
北静府的周密布局缓缓拉开了序幕,饶是这僻静的街道也被这一阵如火如荼的气势给增添了一抹意意犹未尽的色彩,他们既然是括易一室的筹码,此刻的他们也未尝不是可以左右大局的天平。
然而未集聚人脉的大光明教,也是一盘散沙,纵使有领导信奉教义的信徒,为之铺陈道路,但身为其中最为教徒所尊崇的元老,此刻也是孑然一身,无所助力,哪能抵挡北静府蓄势以待来的诸多府中精锐,而且名动宅的实力早也随着这座古城的坚厉变得仍旧坚不可摧,何况是毫不逊色于他们的北静府。
向合逐渐以逸待劳的拳势开始贲张劲发,北静子敬呈强悍之势的锐气渐盛,恰好与袭来的浓烈一拳接洽,如闷雷炸响般的一触,竟然各自颤紊。
北静子敬颇为不屑的偏首侧面,一阵似乎映来晕染的红潮,在他孤峭的脸上瞬间变作煞白,向合儒雅飘逸的风姿,竟然发出如此具有炽烈之感的强击,看来这位大光明教的元老,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不是侥幸得来的,所以严阵以待,继续悍然的发力攻击。
“向长老,仅凭你们如此稀少的人手,想要冲破我的防线,且不是天方夜谭!”北静子敬仍旧不敢小觑这位大光明教的长老,既使是稍稍触碰他的衣袖,也是气势相当,悍勇有余,实力却稍逊,他守的是名动宅的外围,然而无论是朝堂的发难,还是江湖的尾随谴责,他们都必须小心谨慎,素以智谋见长的他,此刻本能的开始攻心起来,十分阴诡的道。
向合避让北静子敬的锋锐,寻隙着他的破绽,两人仅以拳脚的极速,比较着普通的技击之道,繁闹险厉的长街之上,一袭飘逸俊硕的儒袍,如似云悠翻卷的御风而行,极尽洒脱,而处于对峙之中的另外一身粗劣布衣却尽饰深远的孤影,已经杂糅作一团,不时爆发出来的筋骨磨硌之声强烈而僵硬,既使生处血腥杀伐的恶劣环境当中,也显来幢幢的叠影,斑驳而灿烂。
翁子魄还是屹立在街心,随着北静府的人潮水一般的逼近,他处变不惊,因为他在试探两位元老的深浅,能否为他辟开前路,扫除障碍,向合与北静子敬的激斗也接近胶着,而映雪一般如是卓立的雪手勤,却蛰伏寂静,他的眼神犀利的巡视着逼来的敌人,然而他竟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图,一直蓄势营造,还不到强势贲发的那一刻。
险恶的街上血腥至极,翁氏一族的抵抗也渐渐被潮水一般的人群所吞没,披沥着一丝沉稳及寂伏的大光明教元老雪手勤慢慢的将精深的目光朝北静府的那位领首之人瞧去,这是他的契机,也是隐忍的一击必杀,翁子魄的心思他怎能不有所察觉,但形势的骤起,令他无法谴责这位护教的特使,而越来越快淹没他们的人流,踏着鲜血淋漓的车辙,如是碾压的涌来,他背负肩后,一身巍巍悬置铁铸的大剑,早也鸣镝锋锐,仅闻“铮”的一声,并弹匣出鞘,瞬间凌厉如匹。
只见仿佛凭空中抽拔一条匹练,雪手勤霸气绝顶的一剑深沉,疑似豁开鸿蒙中的一道曙光,贯绝庞大无匹的气劲,劈砍了出来,顿时笼罩了这一尺之地的阴寒煞冷,那些冲上来极尽狠厉的北静府中人,被这一剑的刚猛所慑,纷纷毙命授首,乱倒一片。
“你终于还是动手了!”翁子魄气定神闲的脸上露出一丝颇为满意的一笑,他不惜族中子弟的牺牲,就是将他们牵扯进与括易一室不死不休的一番交恶之上,让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嗜血拼杀,因为投效名动宅的大光明教,骨气不在,他唯有激发他们的愤慨,才能有所酵醇,不至于再一次选择归附。
风华尽敛的雪手勤渐渐孤枕着挥剑骤停,仿佛时间凝聚后的硝烟弥漫,他一直不发出如此劈开尘寰的一剑,就是想等待时机,哪知翁子魄的逼迫,他不得不提前发难,北静府的援手不过是一次各取所需的给予帮助,此刻精锐尽出,纵然能冲出这道堪比牢笼的围追堵截,他们借助众人之势,复兴教业的期愿并落空,那么看破这些局限的翁子魄,所谋竟然比自己还大,那么被这些毒辣的诡乍所牺牲的人,岂不是如同蝼蚁一般,任凭残酷无情的野心勃勃之人拿来当做筹码。括易一室是急需覆灭的绊脚石,而他们不过踏上这条辉煌功业之路的跳板,北静府的扑杀就是翁子魄所谋的借来之刀。
血色渐染的街道,那光华一般耀眼的一剑,阻缓了剧烈的攻势,让北静府的人群都忌惮于这强势的剑锋,雪手勤反手执着宽阔的大剑,灼烈的眼神却向远处傲然挺立的翁子魄锁定而去。这番阴谋在他被逼拔剑的一刻就幡然醒悟,他们成了愚昧的他人之枪,为彻底覆灭盛势顶端的括易一室,做了违心之举。
“翁子魄!”雪手勤眼高于顶,当然不屑于与这等拙劣之人计较,内心深处,念叨了这个颇为尖兀的名字无数遍,还是觉得佩服,此人的出现果然精深,如果有他来阴诡决绝的覆灭括易一室,他们又何乐而不为,既然同为这个崇高的目的不辞辛劳的奔走,那又何必相互算计,至处处防范,且不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