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那无上玄奥的道法,被一阵尖锐啸厉的孤鸣给戳破一般,发出似拂拭尘埃一样的干扰。只见那一身瓤白如雪的人极尽缥缈与浩瀚,竟然臻达化境,在巅峦险峻的苍远处,高深莫测,并是譬喻为“九褴褛”的神月役,他破去道门宗师陆修晟的极致法网,给甘修雎铺造成公平一战的有利形势,不受外界兹扰、影响。
“陆老,你我皆是方外之人,何必卷入这场漩涡里来,不免有些俗套!”神月役缚袖而立,其三尺之内无质无形,极为空镌凌厉,他严肃而孤峭,慢慢的道来,立刻就衍生一股谐和的气息来,那种感觉如沐春风,仿佛干净纯洁,不染尘埃。
陆修晟丝毫不以这位孤傲淬炼如梅寒锐厉的人,能阻挠他散发精辟的道法自然,反而在其平淡的话语后,产生一阵谐和纯净的新气象。他们的脾性都古怪随意,此番能出现在这里,也是缘起缘落,一切顺其自然,当即愉悦轻快,回道“呵呵,小役啊…果然深谙这道家的不二法度,不过你既然踏足红尘的俗世,不枉要沾染污泥,如今雪夜访戴兴致以尽,老道我与甘修雎之间的恩怨,也是缘起由心,他若被这群宵小所趁,证明当初的纠葛也是一时的悖逆之选,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改日在约。”神月役烦扰的收拾散发的强势之气,虽然三尺之内,无惧任何干扰,但却难以撼动陆修晟也臻至炉火纯青的功法,所以去意已决,淡淡的说道。
“嗯,”陆修晟没有再挥动其奥妙无比的道法,他那显得超凡脱俗的无上法门,收发自如,一举一动都空灵无形,自神月役控制其身畔一隅之地,他并消散停止,一瞬间并胎息隐匿,琢磨不透,而神月役的踪迹可谓是千里难寻,他既然邀约,说明其君雅的风度无拘无束,旷达而高倨,能为俗世羁绊,添一抹纷扰,极为难得,于是一挑眉,回道,“当年华盖满京华的风流人物能驻足停步,当是幸事,怎不乘兴而来,婉约而归,哈哈真是兴致!”
山亭内,陈炔皱起眉头,他极为忌惮那浩瀚深邃的玄妙道法,却苦于忧虑,一时半会被其牵制、兹扰,此刻那位风度尽揽的超凡之人能阻止那蛊惑难测的深奥功法,却因形势逆转,渐渐不利于他,不禁有些担忧的低落情绪稍稍初显,本为必杀之局,今番变数骤生,也快操控不住,好在管家的强援以助力而来,他不再顾虑重伤挫败的北城中行,进而踏出狭小的内亭,对外面孤立于山峭之间那位渊渟岳峙之人,兴趣盎然的道“管兄,如今能倚仗的唯有你这迟来的出手,我们也穷尽应付,疲于奔命,难以蓄力为继,看来还是需要你们作最后的这一搏,才可回到当初所约定的成效。”
“哦,”管远玄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颜色,微微回应一声,虽然他号称白道第一高手,却也早年不涉足江湖,这名号随着其销声匿迹,熟悉的人几乎寥寥无几,而风头逐渐盖过所有瞩目人物的括易一室,举世无双,享誉大江南北,这份高度,令人趋之若鹜,又极为嫉妒,或许这就是预料难测的人心复杂,不但是冥冥之中早也注定好的运数轨迹,而且不易改变。
北城中行颇为不悦,但却毫无办法,他伤的极为惨重,根本无力计较陈炔的冷落,他脾性火爆,当即想发作,但牵动的伤势令其轻咳一声并困难,何况是动一动身体,所以烦闷的靠在亭内的护栏上,一时欲恢复逐渐涣散的力气,再来重新挽回名誉扫地的颜面。
“你也想出手!”甘修雎力战北城中行,却仍旧古井不波,不显疲态,他浑厚的充盈轮廓,强势超凡,随着山顶的浩渺深远,变得极为魅力尽揽,仅瞟得一眼居于山路之间那位十分神秘又隐匿着家族踪迹的孤逸之人,极为轻蔑,不屑一顾的道。
管远玄不以为意,他涵养高深,是一位长于谋算耐磨的角色人物,不会轻易被其惹怒,甘修雎蓄意蔑视,不过是激发他的脾性,但他洞悉事态的严峻,知晓对方也显得力不从心,唯有揣度人心,方有胜算,所以不急不躁,平淡的说道“堂堂内室之主,并是如此的待客之道,令人唏嘘感叹啦!”
“嗯!”甘修雎内心深处一阵赞赏,这管远玄果然不愧为早年成名的绝世人物,竟然能洞悉他的动机,此刻他慢慢恢复元气,按捺下浮躁不安的情绪,或许有能力与这享誉为“白道第一高手”的异军突起之人一较高下,阻止这讳莫如深的背后谋控着一切的险峻危局。
“甘修雎,形势我也助你明朗,接下来并由天命遴选,看看究竟你能否逃脱宿命的安排,不至于丧命于此。”飘忽浩渺的山顶,一声隽永沉邃,在坡道的棱端,也变得深远空灵及待传来,顿时冲淡了这剑拔弩张的紧促局势。
“哈哈,役叔也助效成斐,且力挽狂澜,小辈在这里先行谢过,您无需耽扰!”甘修雎察觉那位瓤白如雪的前辈高人也随着山岭的浩海深邃,无影无踪,当即恭敬的一俯身,拜首而道。
苍秀的山岚间,那无形庞重的压力突然骤减,原来是织就滔天罗网的道法也撤去阴云密布般的强大笼罩,消失无形,看来是随着那位遗留魏晋之风不羁放达的君雅之人一起离开,此刻山顶闲适,徒生一股难以为继的寂冷,令此地寡淡无奇,趋于庸俗。
甘修雎环顾一周,仍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