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还乡
这一箭之威,已经响彻了云霄,令人不禁咋舌且惊叹,如此的超凡入圣,那怕是当初凭着一丝杀魂,技惊四方的北城王明寂的“将军之念”也不遑多让,此刻韩铁缭的箭术及箭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不出意外,敌人定将授首在此箭之下。
遮盖着阴霾重重的名动宅内,透着一股阴损的寒栗,将数不清来的未尝承诺,沿着屋脊的椽缘扩散在停步抬头观来一瞥的轻忽之间,偏偏满处飘散的硝烟荼毒,湮灭的如同时光的荏苒,但唯有疾厉的空中弥漫来一阵划破天幕的惊诧,被熏黑的青瓦白墙下,涂染的似乎置身荒草覆盖来的那种靡损的颓败感觉。
这里远远的看来竟然毁损之巨,几乎囊括了半府之地,无一不弥漫着滚滚如柱的烟尘,但既使是全部倾塌,都不能减轻那位擅使清雅素有名士之姿的内室之主眨眼之间来的困顿,充红的瞳眶内竟然满布血丝。他眼中的锐气不会因那一杆霸道无匹的惊殛一箭,而有所动容,相反他在等着这一箭射来,韩铁缭的功力将到达巅峰,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在迫对方与他公平一战,不然如何击杀于他,而且长期以来一直激烈的战斗,虽然丰富了他的战绩及经验,但人终究还是体力有限,不能长期的迸直紧绷,他适才就是在缓缓的休憩,趁机回复机能,接下来的才是最为激烈、煎熬的一战,他必须时刻保持着这不败之势。
一丈,十尺,随着这越来越接近的强势箭镞,甘修雎控局以待,他俯身前倾,一下子并融入这十分紧俏的精神里去,这般犀利,瞬间填充、加剧了满身透来的阵阵激流,在这风雨欲来的飘摇里,淡定了人生。他的眼界及神识瞬间提升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变化,反而是渐渐缩短的距离让险厉的万般杀意,无穷无尽,风声鹤唳。
他们的杀气也鼓塞的让所有静待观望的人,纷纷开始动容,因为这种感觉不像平时挥刀一刻来的从容,竟然透着一股偏偏隔岸观火,却突然引火烧身蔓延来一般,让他们无所适从,这甘修雎竟达到了这般既高明又震慑旁人的境界,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然而此刻那道惊世骇俗的身影还在前倾,倾覆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随着这道庞硕、伟岸的身躯牵动,渐渐的他们开始迷茫、疑惑了。
甘修雎带着这一片凝重的压迫俯倾过去,顿时激荡的满庭绽放着精彩,尤其是那铺天盖地摄慑着剧烈之杀伐的长箭在这漫漫铺陈的胁迫里,留下一丝破风霍霍十分尖锐来的锋利,它的威势在渐渐的被削弱,那怕此箭冠绝天倾,在一动一俯携带者一阵动辄惊四方挡者披靡的雄浑气势推沉下,两者的剧力胶着及你彼之深我彼之险的骤然峥嵘如同鬼斧神工般兼而有之,恰恰在踏入其似急流涌动的漩涡之中时,突然澎湃倒灌,防川而防堤。只见空中潇洒写意的露出一张磐尽锋利的丝寒刮剥却云鬓尽染的棱角,依稀可辨的竟然瞬间轮廓充盈,原来此时甘修雎的脸庞艳若桃花,竟然煞为好看,如果不是险厉的箭矢刮破衣襟,“嗤嗤”磨硌般的寒透肌肤时的剥离,他的身躯定然也融入进稍稍一瞥并孤峭的看来十分紧俏舒朗的骨血里去,一碰并荡条出碎碎零零的长影,恍若一梦。
长矢缓缓也靠近,双方未及一触,并感觉被震动的荡了一荡,随后满天的杀意弥漫,阴盛的令人不寒而栗,原来箭镞所爆发出来的森森狠戾隐隐伏藏的浸透着挡来的防线,让逐渐溃于蚁穴的那般颠覆,逐寸逐寸的失势,但消磨的并非只是两者的距离,而且箭矢笼罩来的犀利寒硌如刀,丝丝森严的酷烈至极,那怕是强行触上一触,也难以避让的不免会受伤,但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却笃定从容的可怕,既然选择出手,哪有不碰上一碰并退缩的道理。恰恰此时险峻的漩涡之中两张似谦合拢开的手掌抚来,顿时有种肉身成圣的寄托感觉,那一瞬间刹那芳华,警醒的似古来大贤奋笔疾书一般的一挥而就,堪堪压住震颤连连的箭镞怒吼在长空的撕裂,将无尽寒煞的戾气给消弭,平复在一张一合的掌心里,慢慢搓磨。
韩铁缭徒然大骇心惊,这一箭如此超凡入圣毫无破绽,为何在甘修雎俯身一倾翩然伸来的两张蒲掌里,勘迷的如同抚上一层油纸般的轻松,灯罩还是那一盏,但烛火的摇曳早也不堪凝视。心惊骇然之下,他并未服输,而是带起那一簇散乱的箭支继续前行,他身法凌厉,风驰电掣,丝毫也不拖泥带水,竟然将此役的必杀攻击做到了极致,而且那散乱的箭矢跟着他一路前行,成了他随时可以一取的利器,那怕甘修雎能再挡一箭,但他的锐气能一直如此保持么。此刻这位堪称箭中天骄的绝世高手恓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讥诮,他在逐渐消耗对方的战意,因为他知道,敌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如此战法,定然是越拖下去越对自己有利,而且对方透来的不仅仅是骇然的功力及高明的境界修为,也是虚耗过后,不堪重负的累赘,所以他偏偏要在撕心力竭时在往前进一步,那怕这一点进益,将毁去他一身的荣耀及身心,他也义无反顾。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韩铁缭也枯损至极限,他全无后路之虞,已经将身心俱托在此,随着他萦绕不落,围匝在身畔的箭支纷纷倒镞各异,散乱无章,但都在其伸手可及的范围,那怕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