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汉人自西晋永嘉之乱南渡江东之后,这正统观念的界限开始模糊不清,家国的大势所趋变得越来越明显,苦于战乱的百姓盼望一统,而天下掌权者也想南北无界限,唯有那些自持汉室复兴的守旧派系及庸庸野心家不甘失败,才有如今战火纷纷,樯橹灰飞烟灭,逐渐烧到大江的南北两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楚室晓自知不是圣贤,这些不是他需考虑的范畴,既然达则兼济天下,他唯有小民安康才稍稍安定心神,这杜回廊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一举一动都占据着主动,看来厌隍之主派他来是打算挑拨他与裘阎的关系,继而探知裘阎的意图,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宁愿放弃坐看名动宅及他毕身的劲敌括易一室被他联手牵合管氏一族及据传府覆灭不管,反而一心扑在这风马牛不相及却因果循环的外地里,很是不为寻常,看来裘阎的谋划也流于深沉,非一时三刻不能探查,所以拢形之主才担忧这种不易嗅得的机会稍纵即逝而露出一丝不耐与惊慌,这才命厌隍的人前来周旋,于是会心一笑。既然对方在消耗他的耐心,那么他不能让别人轻易就探晓他的脾性。碗中的豆脑不知不觉被他吃掉大半,既然也饱,并放下羹勺,抬头而道:“杜兄不如我们出去晨步如何,这大好清徐的日子,岂不是有些辜负了。”
杜回廊怔然一怵,随后释然大笑,这楚室晓果然有趣,他们都是在各自试探,如今一切尽在不言中,并没有必要再蹉跎于这里了,既然楚室晓也提议漫步晨曦,于街市嚷嚷来避开命题,那么今后的事情与算计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晚上的时间真是一闪即逝,过得飞快,诚如人的生命,一直在消耗及堕落,不禁想推开窗户,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世界又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