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门内外,热闹非凡。从皇宫来了许多车驾、仪仗、随从侍卫,还有洛阳最有地位的官员们簇拥在周围。卢氏也在附近,观看着迎接郭太后车驾的场面。 但她竟沦落到了跟在百姓人群里围观,只能远远地窥探一番那权势中心的景象。 隐约之间,她好像看到了秦仲明,他正与大臣们揖拜见礼,谈笑风生。 秦仲明俨然已经成为整个洛阳瞩目的人物,被人们称赞为大魏社稷的救星、拱卫洛阳的英雄!可以想象,他的妻子、在洛阳的夫人女郎们眼里,自然也是德行高尚、身份尊崇的贵夫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称颂恭维。 而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卢氏的!她当初只要什么都不做,稀里糊涂地顺其自然、就能得到那一切了,唉! 仪仗人群陆续离开了城门,沿着驼铃街往皇宫方向走了,卢氏才与围观的人群一起、乘坐马车离开。 回到何府门前,再看门口冷清的模样,卢氏不禁又暗自感慨:命阿! 以前秦亮在洛阳渐渐出名的时候,何家的家势也不低,那时卢氏的心里、还没有太失衡。如今两厢对比,她想说自己不后悔、必定是骗人的。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 卢氏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怨气,却又不知道应该怪谁,只能怪命、怪老天。 回到内宅,卢氏遇到了金乡公主母子。金乡公主又催促她去找秦仲明求情,何骏的眼睛里有羞辱的目光、但他竟没有吭声挽留。 卢氏了解他的想法,何骏只是觉得面子上难以忍受、毕竟是发妻,但对卢氏本人没什么不舍,他早就厌倦了。卢氏在何骏的心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完全比不上他的母亲金乡公主。 卢氏心里一肚子恼怒,若不是有阿生、卢氏真想径直回娘家! 几天前金乡公主就示意、让她去找秦亮,她没有同意,便是因为心里有气,也不想自贱名声。但如今金乡公主再次催促,她极不情愿之下、终于冷静下来重新权衡,决定妥协。 道理很简单,何家已经不行了,将来能依靠的、只有金乡公主的宗室身份。而卢氏已有丈夫儿子,没法回娘家,在娘家没有立足之地、便只能听从金乡的安排。以后的生计还要指靠金乡呢。 金乡公主见卢氏同意、便叮嘱了一句,让她把孝服换了。 何晏去世之后,孝子何骏天天都在吃肉喝酒,甚至煨亵伎女,因为何骏在服用五石散。连嫡长子都那样服孝,卢氏对丧服确实也没什么好执着的。 她换下孝服之后,还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涂抹了胭脂水粉。想起何骏的屈辱眼神,她便提前戴上了帷帽,然后才乘车出门。 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秦亮回京之后、住在王家府邸。 卢氏不好意思只报家门,依旧写了一片简牍:太学故人。 不料秦亮此时不在府邸中,奴仆请她到到府中等着。卢氏婉拒了,只待在府邸外面的马车上。 虽是春季,但太阳一晒,马车里十分闷热。等了许久,卢氏与随从的侍女都吃了不小苦头,才等到王家奴仆出门告知,说是秦将军有请。 很快她就在前厅旁边的厢房里,见到了秦亮。 卢氏进门后,侧目见奴仆离开了,这才把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款款向秦亮揖拜。 秦亮大概是因为看到她脸上的胭脂,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他还礼道:“卢夫人,好久不见。” 卢氏感觉脸颊绯红,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秦亮,只见他长身而立,相貌依旧俊朗,但脸上已没有了以前的郁气。 “秦将军别来无恙。”卢氏寒暄了一句。她没有办法,只能随口又讨好地问道,“王夫人何时回洛阳?” 秦亮道:“还有一阵子。夫人请入座。” 两人分宾主在筵席上入座,秦亮立刻问道:“夫人来见我,何伯云知道吗?他为啥不来?” 卢氏心里感觉很委屈,却只能忍着,用讨好的语气小声道:“知道。夫君与秦将军亦是故人,以前是有些误会。”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误会?”秦亮忽然笑了一声,接着便看向地板、回忆着什么,片刻后道,“以前我就说过,并不会在背后悄悄诋毁他,显得我好像不如他似的,这么些年了,我说到做到了罢?” 他接着冷笑道:“他不是我的敌人和对手。我要报復,只会正大光明地对付他,让他痛哭流涕,害怕懊恼,悔不该当初!” 时间过去太久,卢氏有点记不清楚、秦亮具体怎么说的,她便问道:“秦将军要怎么做?” 秦亮道:“本来无冤无仇,又是太学同窗,何骏却不仅不念及交情,还非得跟我过不去!平素那些事就算了,他还算计王家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一副思索的模样,“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理会此事,我得想想,要怎么做、才能出心中一口恶气。” 卢氏心道:别人的发妻送上门给汝睡,还不够侮辱、不能出气吗? 如今金乡公主、何骏都暗示了的事,主要受辱的人可不是她,而是她的夫君何骏。 卢氏想到这里,便悄悄打量秦亮。看到他俊朗朴质的脸、挺拔的身材,卢氏依旧没有多少抵触,当初在太学时、秦亮什么都没有,她不就是看中秦亮的长相?而且卢氏还隐约记得他的身体,确实异于常人,但当初她还不是太懂。 她又想到了秦亮响亮的大魏忠臣、除逆英雄等名气,便暗自鼓足勇气,主动暗示道:“妾能为秦将军做什么?” 秦亮看了她一眼,却沉吟道:“以前的事过去了那么久,早就两清了。”他看了一眼门口,小声道,“在太学的一切、都忘了罢。夫人也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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