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幻影如闪电般奔来……
上官正有些兴奋,大声呼唤:“父王,孩儿来……看您了!”
对面,凤柳甩开马疆,临空飞移而来。那飘逸俊美的身姿不减当年,翩然落于二皇子的白龙驹前。
“凤柳见过二皇子殿下,请恕臣下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恕罪!”
看凤柳一付清冷谨慎的样子,上官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诚挚而温恭道:“霄儿拜见王叔!多年不见,万分想念叔父!今日,奉母后之命特来请您回京!”
“嗯,微臣也很惦念你们,只是江湖太大,身不由己啊!”凤柳感慨地说:“如今的盛唐看似空前大好,实则暗涌涛涛……太后毕生心血,吾等应尽匹夫之责。何况,吾乃上官氏一份子,理应镇守边彊,为国尽忠!”
看他平静坦然,娓娓而诉。冰蓝双眸内却有一种熠熠辉光。因分开太久,上官霄一时不禁有些词穷。看来,叔父做了十年的边陲之主,再不是昔日行医不问政的长安王。母后用人,的确是人尽其才!
“霄儿,又在想什么呢?”凤柳浅笑问道。
“没……没啥”上官霄囧迫笑了笑。
雨后清新,京都来的他们很少见到这些天然的田园风光。几人立即感到双眸不够用,走马观景……一望无垠的麦穗,沉甸甸的,在曳动的蓝天白云下,摇摆着身子卯足劲了追逐着调皮的风儿。滚动的浪潮宛如一幅幅金色的油画,令人美不胜收。
稍远处,一群白鹭在碧波荡漾的河里嬉戏,岸边,一位垂钓老翁朗声招呼道:“凤王爷,府上来贵客了?”
“是啊,襢礼大爷,今天收获咋样?”
“运气不错,您看这篓子……都装满了,拿给贵客尝尝鲜去!”
襢礼大爷的脸上,挂着笑呵呵的皱纹,一双有些年轮的老手,拎起鱼篓抛了过来。
上官霄只觉眼前一晃,那老翁已将鱼篓挂在凤柳的马头上。
“啧啧……老人家好快的身手!”侍卫李成惊赞道。
“王叔,这地方美景如画,人才济济,难怪您不想回京了哦!”上官霄对南境添了几分喜欢与向往。
“霄儿有所不知,安阳府这里的人和事都很有意思,尤其是遵循上古秘术的传承……”凤柳欲言又止,笑了笑,催马前行。
上官霄好奇地问:“噢?传说他们崇尚巫术、善种蛊,专门干害人的事?”
“又是道听途说?唉,本王也只是略知一些皮毛……不过,他们喜欢住在深山野林,不喜与生人结交是真的。”
“另外,巫蛊之术……本王倒已听说一些。嗯,日后有机会,你自己来了解吧。”凤柳拍了拍马儿,意味深长地道。
“唉,若不是急需回京为姥姥治病,霄儿还真想留在这里!”上官霄勒马道边,一付神往的表情。他想缠着凤柳再问一些事,马屁股却被上官正拍了一掌。
凤柳的内心起了波澜,方才上官霄用的是“请”而不是“宣”,心中一阵澎湃,美眸泛红,潸然泪下。
“有机会的……霄儿日后多来南境,这里有趣地方多的是。唉,你母后……她倒底是想起了我…”凤柳感慨地说道。
听他的语气,这十年来,也许每天都在期昐这份旨意吧
上官霄眨了眨眼,有些哽咽道:“王叔,母后已多日不眠不休,姥姥她……命至旦夕矣!这,是母后?旨。”
凤柳接过密信看完,喃喃道:“汤圆,见信如面,本王定尽全力!”
“正儿、霄儿,咱们速回府衙拿上些必备药物,即刻回去!”
“嗯嗯,全听父王安排。”
“多谢王叔!”
凤柳再次拥抱了上官正,神色有些无奈,道:“正儿,你大婚那年,父王防务太紧……未能赶回,听说红壶是太后的徒儿,定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俩过的好么?”
“嗯,父王,儿子哪有怨恨之心,这些年……您孤守南境,本是儿子的不孝!往后……”上官正未提及红壶,只是轻叹一声,各自跨上马鞍。握缰催马,奔向安阳府。
府衙前方,礼炮声轰隆不断,响彻云霄。慕容长史亲自率队迎接,三里前方便是府衙校场。此刻,方阵如铁,高举银枪长矛的将士、威风凛凛,气势如虹,无不彰显盛唐王军的霸气。
校场上空,若干面抒写着:盛世帝元、国泰民安的旌旗,绚丽又夺目。在多彩的烟火飞花、礼炮声中迎风飘扬。
此刻,以南境王凤柳为首,率领着南境军民夹道欢迎二皇子上官霄一行。
迎宾台中央,上官霄站居主位,凤柳、上官正一左一右。两边则是南境府的文臣武将,台下,南境铁甲官兵纷份出列,由主将李甫、赵铄率领,三呼盛唐万岁,太后千岁、皇子千岁……场面极其庄严肃穆。
迎宾仪式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现场一片欢娱、热闹。突然,一声爆烈炸开,紧接着是呼啸而来的火铳突突声,震耳欲聋。
子弹穿过校场半空、直射向迎宾台上的二皇子。只听得“啊、哎”数声惊叫,台上的人不同程度地受伤。凤柳顾不得自己流血的伤口,大声招呼道:
“所有府卫快救人!”
“霄儿……快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