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水准如何,想必都已然清楚,都散了回去读书吧,莫要白首方悔读书迟。”
“是……”
谢见君正要走,被山长叫住,“你且跟我来一趟。”。他脚步一怔,虽不知山长贸然寻他何事,但还是乖巧地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往雅室走。
“他可真厉害,山长都向着他说话……”
“还不是因为人家成绩好,入了山长的青眼……”
谢见君走出好远,身后还在议论纷纷。
“这人倒真是有点意思……”,季宴礼轻摇着手中的银白折扇,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时良却是眉头紧拧,似是对谢见君的做法并不赞同。
——
雅室里。
山长将考卷递给谢见君,“你来府学前,师承何人?”。
谢见君接过自己的考卷,打量了一眼被单独标注出来的那道算术题,继而躬身道,“学生一直跟着村里的秀才先生读书。”
山长浅浅看了他一眼,“如今圣上意欲将算数一门重新加在科举里,我瞧你这道算术题答得尚可,可是有专门研习过?”
“先生授我以学问时,曾提点过一二,学生懂得不多,只恰好碰着擅长的题目而已。”谢见君谦逊道,总归山长不知许褚为何人,将算数的事儿推到许褚身上也未尝不可。
“也罢,今后学府也会将算术单列一门课业来教习你们,务必要好生研读,切莫因着这一次小考成绩而自满焦躁。”,山长收回他的考卷,夹在案桌右侧的一搭考卷中。
谢见君总觉得山长寻他来,不单单是为了这考卷一事,果不然听他话锋一转,“我知你家中境况,现今藏书阁缺一位理书之人,你若是中午得空,可前去帮忙一二,工钱照着市价给你开,如何?”。
这……这是要帮他勤工俭学?
他没得犹豫,登时就应下了。
且先不论工钱一事,藏书阁史册丰富,又多有名儒大家的亲笔真传,这些多数是在市面上的书铺里买不到的,若是能在藏书阁任职,便可以寻来畅读,可是要省下不少买书钱。
“我差人去藏书阁的夫子那儿知会一声,你择日去报道吧。”。学府扶持寒门学子乃是一贯的寻常事儿,山长也是看在谢见君勤学苦读品学兼优的份上,才愿意帮持一把。
“学生谢过山长。”
谢见君行礼作揖,继而退出雅室。
时良一直等在外,见他从雅室里出来,登时就迎了上来,“山长可是有说什么?说要处置常修然吗?”。
谢见君一怔,摇了摇头,“不曾。”。
时良眸中的光乍然黯淡了下去,“我就知道,即便是山长,也不会真的同那狗贼一般见识。”。
谢见君没接话,抬袖拍了拍时良的肩膀,方才他在里面,山长的确没有提过常修然,他也不好欺瞒时良。
“你不该同他起冲突的,你也知道,他爹不是好惹的,若是他回去将此事儿添油加醋的告知他爹,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时良满目担忧地看着他。
谢见君轻叹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他公然污蔑我与知府大人勾结,若我不开口维护一二,之后这满学府的学生,如何看待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威严又何在?”。
闻声,时良无奈地摇摇头,一面暗叹谢见君有勇气,敢于跟那宵小抗衡,一面又替他担心,他是见识过的,常修然那宵小哪里是肯吃亏的人,旁个人礼让他三分,都不见得他回礼一分,更何况是让他如此掉面子的谢见君呢。
谢见君知道时良是在担心自己,只他先前的一味忍让,并没有唤来常修然的就此罢休,这才借着这个机会,怒怼了他两句,好叫他知道,自己的确无权无势,但也绝不会趋炎附势。
————
下学后,宋沅礼不知为何不回家,死拉着谢见君,说什么都要请他下馆子,庆祝他此次小考,拔得头筹。
谢见君拗不过他,便只得应下,还托他的小厮帮忙去给云胡捎了个信儿。
俩人拐进南街的一处小食肆,宋沅礼叫来小二,点了一通菜,又要了两壶好酒。
三两盏下肚,他便抱着谢见君哭诉起来。
“见君呐,你收留我一晚吧,青哥儿若是知道我小考考成这般地步,定然会扒了我的皮……”。
谢见君可算是知道他下学不回家,非要拉着自己跑出来下馆子是为何了。
“我人小,不占多少地方,你同你夫郎说说,给我留半个床铺就行……实在不行,我跟你睡一个被窝……”。
谢见君抵住他凑过来的脑袋,一脸嫌弃,他跟自己睡一个被窝,那香香软软的小夫郎怎么办!
“见君呐,你是不知道……我昨日不过偷看了两页话本而已,青哥儿逮着我就是一顿手板子……”,宋沅礼抱着他不撒手,醉醺醺地给他看自己红肿得透亮的掌心。
“我爹娘可向着青哥儿了,还说青哥儿打得好……你不知道我在家的日子有多水深火热,我昨个儿入梦,还见着青哥儿拿着竹藤在后面撵我,我真是没命地跑……”
鼻涕眼泪糊了谢见君一身,谢见君有些心疼云胡给自己做的新衣裳,眼见着宋沅礼没完没了,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