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行军两小时,差不多中午时分,华松林命令,就地休息,生火做饭。
柳絮再次累瘫在雪橇上,直翻白眼儿,“哎呀,妈呀!要死了!”嘴里不断呻吟。
聂兵看柳絮着实累得不轻,单膝跪在地上,将柳絮的腿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按揉,以便缓解腿部肌肉的紧张。
柳絮已经没感觉了,对于聂兵此时,引人侧目的暧昧举动,毫无知觉,任他随意施为。
好半天,柳絮才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冲聂兵露出笑脸:“谢谢你!”
说完感谢的话,腾的站起来,她要赶紧做饭。依照华松林的性子,绝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休息,吃饭也要迅速。她不敢拖延,她完全相信,她正吃着,华松林说走,必然不会等她一秒。
做雪橇剩下来的木头废料,柳絮全劈成了小捆柴禾,装了一桶,架在雪橇后面带着。
这会儿用炭炉,太费时间,显然,用明火烧,速度更快。
柳絮架上锅,先烧一小锅开水,灌上两个暖水袋,三个热水壶,才往里面下东西。
蔬菜干玉米粥,再加点盐,方便又顶饿。这时候,就不要计较什么味道好坏,吃饱才是王道。
士兵们吃的是,压缩饼干熬的糊糊,(聂兵那份,她没有去领,让分给其他战士吃。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阴差阳错间,也让她收获了一波人心。)她也不敢太招摇,做的比较稀。
给聂兵和她各盛了一大碗,剩下的,给小张他们四个,一人一勺分了。让马儿拉车,总得给马儿加料不是!
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很快便过去了,队伍再次开拔上路。
中间,休息了两次,加起来总共二十分钟,在夜幕降临时,华松林传令,就地扎营休息。
走了一整天,柳絮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聂兵主动承担起了,搭帐篷生火的重任,柳絮草草弄了些吃的,吃完便爬进了帐篷。
太累了,她连聊天的力气都没有。
聂兵打来一盆热水,小心的揭开被子,生怕把她吵醒。
轻轻褪去柳絮的袜子,将她的脚,泡在热水中。宿营灯光线昏暗,他看到,她的脚掌附近,长了两个不大的水泡。
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坚韧,走了一天的路,还真让她坚持了下来。
记得刚入伍时,第一次拉链,所有队员叫苦连天,只有一半走到了目的地。当天晚上他就后悔了,在被窝里,偷偷哭来着。
聂兵仔细为柳絮挑破水泡,可能是太累了,柳絮睡的跟死人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儿。
野外空地没有遮挡物,冷风嗖嗖,即使抱着两个暖水袋,被窝也不见半点温暖,柳絮被冻的缩成一团。
看着,连脑袋一起包在被子里面的柳絮,聂兵心疼不已。
他将自己的那床被子,也给她盖上,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也钻了进去。
他伸胳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暖意,柳絮主动向热源贴去。
聂兵被柳絮忽然贴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仔细看,她并没有醒,任旧在小小声的打着呼噜。
聂兵做贼心虚,长呼一口气,才将提着的心放下。听着怀中的小人儿,轻微的鼾声,他十分安心,渐渐的也沉入了梦乡。
早上,天空一片漆黑,号角还没有吹响,聂兵的生物钟,催促他赶紧起床。
乘柳絮还没醒,聂兵轻手轻脚,扒开柳絮缠着的大腿,悄悄起床。
生火烧水,换暖水袋。柳絮的这一流程,日日如此,聂兵看也看会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唤柳絮起床。
柳絮的赖床毛病又犯了,哼哼唧唧,就是起不来。
直到听到号角声,柳絮一下翻身坐起,“啊!快点儿!快点!要迟到了!”火急火燎的穿衣服。
聂兵在一旁看着好笑,过去把她拉开,“你去弄头发,收拾自己,这里我来。”打包被褥,拆装帐篷,他比她在行。
柳絮也不管谁做,能够快速收拾完,集合不迟到,才是重点。
柳絮站在外面,给聂兵腾出地方,拆帐篷。两把将头发抓顺,利索的扎了一个丸子头。准备烧水做饭时,发现,水已经烧好,粥也已经熬熟,很是欣喜。“你做的?”
聂兵不好意思的冲他傻笑。“不错,孺子可教,以后再接再厉!”对于聂兵的表现,柳絮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奖。
两人饭罢,一切收拾停当,部队集合的哨声才响,一点儿也不耽误。
推着雪橇车,来到她们站队的位置,入列。
华松林派传令兵,给后面跟着的平民传话:五分钟后出发,还没收拾好的,自己留下。
第一天,他们还挺听话,两边一直相安无事。
走了两个多小时,天空才悠悠然的迎来黎明。
说不清为什么?柳絮总感觉,现在的白天,光线越来越差,空气也越来越冷。
所有人的睫毛上,都挂着冰碴子,围巾呼气的地方,也结了霜雪。
军队的军靴,已经不是很顶用了,好多士兵的手脚,皆被冻伤,发红肿痛,裂开的口子,触目惊心。冻伤的手脚,一遇热,奇痒难忍,简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