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虽然正为抹布的事情窝着火,却也知道此时跳出来找事儿,纯粹是自己找虐,硬往枪口上撞。
要是他们发现里面是空的,大动干戈一番,最后竟然白忙一场,岂不是得找她撒气?要知道,她可是唯一处在现场的宅子里的人。
柳絮兀自一个人安静的在水池边洗脸,半点都不敢搞出大动静,生怕那些士兵注意到她。
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意识到,她这表现的太镇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赶紧又转身装作惊讶的盯着密室门口,正好对上搜查队长等人出来时的黑脸。
队长厉声喝问:“怎么回事?里面的东西呢?藏哪儿了,交出来,不然你知道后果。”
这顿气势十足的威胁,要放在以前,柳絮铁定秒怂,都不带磕巴的。
要知道,柳絮跟军人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看他们冷着脸吓唬人,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其实不是他们有多可怕,而是因为军人代表着国家的威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严肃的表情,让别人连亵渎的心理都不敢有。
此刻面对军官的盘问,柳絮镇定多了。
“你在问我吗?”柳絮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是奇怪的反问。
“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说,都藏哪了?”队长加重语气质问。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今天才来,就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你们就进来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外面的人,我到这里总共才不到一个小时。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柳絮煞有介事的辩解道。
曾经有位哲学家说过,真正的谎言,至少里面有一半儿是真的,所谓真真假假,使人分不清真假,可信度便会变高。
虽然柳絮在说谎,但事实证明她说的谎话全是真的。
大概是经常说谎的缘故,说的跟真的似的,柳絮自己都信了。
队长偏头示意身边的士兵,去外面带一个人过来问话。
传令兵出去了,队长却冷嗖嗖不错眼儿的盯着柳絮,希望等她自己扛不住先露出破绽。
这时候,就是拼心理战的时候,可不能因为怯场而自乱阵脚,绝对要稳住。
柳絮底气十足,相当坦然的对视回去,心想:只要你从我身上能搜出粮食,我就承认是我干的,不然就算将我看出个窟窿来,也白搭。
不消一分钟,李婶儿被带了进来。
“她是谁?来多久了?”队长此人打从出现便一直冷着脸,气势逼人的质问。
一般人要是心里真有鬼,顶不住威压自己就先招了。
李婶儿跟被抽了魂一样,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柳絮,叹口气交代道:“唉!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叫……叫柳……柳小姐,今天才来,没多长时间。”
毕竟只见过一面,那会儿她正在心焦少爷的事儿,没太注意听。楞是想不起来叫什么?
既然想不起来,一般用小姐这个尊称来代替,是富人圈里的常用惯例。
“没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一般审讯犯人,问题问的越详细,嫌犯越容易露出马脚。
“大概一个小时吧。”这是事实,没必要撒谎,李婶儿老实交代。
“这一个小时,你,还有她,都在做什么?”队长紧盯着李婶儿的眼睛,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小姐一直坐在沙发上,后来睡着了我一直待在厨房里。”李婶儿不加思索便回话。
“你确定?”
“确定!我一直待在厨房,客人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到,我那会儿出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没醒。”不知道这人的问话什么意思?
毕竟眼前这位才来,她并不熟悉,据实以报最为稳妥。
“厨房里的密室她知道吗?”队长大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丢出了重磅炸弹。
听到这句话,李婶儿差点儿没被惊的背过气去,整个人都懵了。
转身瞧着那扇没有合并好的冰门,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李婶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才缓过来的心情,悲凉再次涌上心头:“老天爷呀!就是不让人好好活吆!快下道雷劈死这帮土匪吧!我们老爷又没偷又没抢,拿着自己的东西还犯法了,没天理啊!呜!……”
李婶儿的一顿控诉,夹枪带棒的跟刺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中。
讲实话,这条法令确实有又悖民意,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就算他们不做,自然会有人争着抢着来做,又有什么区别。
队长永远都是第一个清醒的人,抛开这份复杂的情绪继续他的工作:“里面的东西呢?藏哪儿了?”这会儿问的是李婶儿。
口径都对的上,可以确定柳絮根本不是这家的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客人。
光看衣着打扮就知道了,柳絮外套上挂着的又脏又破的面袄,且被她故意掏出来的几个大洞。连李婶儿身上的衣服都比她强。
明晃晃的昭示着柳絮就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一员,再没有询问的价值。
队长直接跳过柳絮,从住家入手。
李婶儿被问懵了,抬起下巴愤恨道:“你们这群土匪,搬走了我们主家的所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