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东作为商界的新起之秀,能在乱世里还活得如此滋润,必有其过人之处。
与其在这里跟一群鸭子没营养的争论不休,还不如想想进入地下城,如何做才能够继续风光来的实在?
要不怎么说一个人的眼界,决定了这个人的未来。
聂振东就是那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精,可惜康莉萍当年只顾着眼前的风光,提前抛售了这支潜力股,多年以后,每每想起来都后悔的砸腔子。
“聂老弟一向文人雅士,怎么不说两句?今天大家可是畅所欲言啊!”一个脸盘方正,通生透着贵气着一身棕灰色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冷不丁拍了一下聂振东的肩膀,调侃道。
“呵!老刘你也别打趣我,你不也挺闲嘛?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发言。”聂振东也不惯着他,随口便怼了回去。
早就见识过他的毒舌,刘中良也不在意,兀自找了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涮完聂振东接着涮自己,刘中良唉声叹气:“唉!你瞧这不是家里粮食都被搬空了,我都饿的没力说话了。”
聂振东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你可拉倒吧,要是你真被饿瘦了,其他人明天岂不是要挂了?谁不知道你的储藏是刘胖子刚刚吹出来的几倍还多,就别搁这儿寒颤人了。”
“哈哈!哎呀你这大才子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些幽默细胞。”接话的档口,刘中良将手中盘着的两颗核桃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别人连饭都吃不起啦,他竟然还有闲心玩儿这个,这不是炫富是什么?
聂振东瞄了一眼执着地在他手中转动的核桃,无语至极。
“算了,不聊这个了,没意思。我们说说儿女的事儿吧?”终于要说到重点了。
我们的国民说正事儿之前,一般都要先唠一会儿和话题无关的事情,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等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聊正题。
“怎么,你家的两个小兔崽子又不听话啦?”聂振东隐隐感到了什么,却不挑明,打着太极道。
“哈哈!我家的能和你家的比吗?就是两个不省心的,我感觉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们的,一天天的,气的我肝疼。”刘中良满脸的苦相,一副要找人倒酸水的样子。
聂振东客套的安慰道:“哎!都一样!等叛逆期过了就好了,你再忍忍吧,啊!”
“哈哈哈!借你吉言,要是真能变好,我请你喝酒。”刘中良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开怀大笑起来。
“会的,谁还不是那么过来的?”聂振东随口敷衍。
“老弟,你说你们家那小子咋就那么招人稀罕呢?从小学业就好,人还善良,眼光又独到。当兵有前途啊,你看现在哪家的后辈有你家的有出息。”刘中良将聂兵一顿猛夸,顺带给聂振东夫妇也一定长了脸。
警铃大震,开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瞧你说的,都把他夸成一朵花儿了。其实你家的也不赖,人虽调皮捣蛋了些,却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好孩子,就凭你的基因,将来也必成大器。”聂振东顺着话头也将他家的孩子夸了一番。
刘中良叹口气,故作失望道:“哎!我家飞蓬反正是要留在身边的,我也就认了。可我家的菲娜眼见着人也大了,如今除了你家的聂兵,估计没人能降服得了。”
聂振东终于闻到了他话里面飘出来的味儿。
“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叫你都说成了母大虫,要是让菲娜知道了,我看她怎么收拾你这个爸爸。”聂振东表情夸张的故意揶揄刘中良。
“啧!哎呀聂老弟,咱们也别讲虚的了,我跟你交个底儿。”刘中良十分有深意的一只手搭在聂振东的胳膊上,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疼爱的跟眼珠子似的。”
“这要搁在以前,孩子的归宿问题我自然是不用担心。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是世界末日了,这可比我们那会儿闹饥荒可怕多了。”
刘中良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包硬盒大前门,从里面抽出一支先跟聂振东让了让。
聂振东虽然也抽烟,但是没有烟瘾。
再加上室内密闭,一半儿以上的男人又都在吞云吐雾,导致会场上的空气十分污浊呛人。
聂振东不想再给自己的肺增加二次负担,便将烟推了回去,顺便还嘱咐他也别抽了。
刘中良也不在意,一个人自顾自的将嘴上叼着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着,使劲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经由肺部,短暂刺激大脑麻痹神经的愉悦。
缓缓地吐出一股烟圈儿,接着他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唉!我说个实话吧!商圈里和菲娜年纪相当的男孩子真的不少。”
“可是,年龄在十几岁的大多都是二世祖那样不着调的纨绔。年龄稍大一点的,是比较沉稳些,可那花花肠子是真的多呀。”
“你说,我能将我的宝贝闺女交的他们手上?要是我活着还没什么,可现在的世道,谁又能说的准呢?搞不好我明天就去见菲娜她妈了,到时候谁又能护着她?你说我到了地下岂不是都不能安生?”
看他也是真的伤怀,聂振东安慰道:“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