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将一件大事交给吏部了。
他面带澹澹笑意,目光扫过秦束还有一众吏部官员,说到,“今吏部刚成,正好,有一事正可交给吏部。
有一人,简雍,简宪和,此人乃是玄德公故旧,二人交情深厚。
此次我军粮草不济,乃是简雍游走各方求购得大批粮草,若无简雍,我军早已断粮。
官员升迁考核诸事,乃吏部之责,那,某就将此事交于吏部。
你们合计合计,看看怎么给简雍封个官职。”
李孟羲话说的很明白了,简雍又有大功,又是玄德公故人,有功又大有关系,官就小不了。
秦束想了一下,然后朝李孟羲拱手一礼,谨慎的问,“不知军师欲授简雍何官?我等也好……”
“哎,”李孟羲一摆手,“功勋核审,人尽其才,也是你吏部职责,莫问我。”
看着面色犹豫的秦束,李孟羲鼓励道,“你觉简雍该授何官职,便授何官职,够不够清楚?”
说罢,李孟羲豁的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商量商量。”
李孟羲很潇洒的就离开了。
在吏部这里见到了吏部官员们所写的诸多建言而备感收获的李孟羲,他朝其他部去了。
李孟羲走,吏部官员们秦束和同僚们相视一眼,不由苦笑。
要是上面直接指定了官职,那吏部的事就简单了,直接去宣读一下就成,可李孟羲太乐意放权,吏部因而有了充足的权利和充足的自由,可也正因这样,身担多大权利,便要负多大责任,权利太充足,责任便就越大。
秦束叹了口气,挠了挠头,他小心的把散落在床铺上的纸张收好,打起精神,秦束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弟兄们,咱们合计合计?”
在吏部官员为简雍的事弄的焦头烂额的苦思对策之时,在李孟羲到处乱蹿之时,城主府中,屋里支好了油锅,处理好的鲤鱼放在筐子里放着,筐子边站着的主厨的人确是关羽。
关羽手里拿着一张纸,低着头,眯着眼睛已经看了半天了。
后边,刘备笑问,“我说云长啊,做个鱼而已,你看书都看半天了。”
关羽头也不抬,盯着菜谱继续看着,随意回了一句,“我再看看,莫做错了。”
读书是一件事,做菜又是一件事,然而将这两者结合起来,就产生了古怪的违和感。
刘备见关羽还是不动手,转头和简雍对视一眼,两人皆忍不住笑了。
不久之后,确定把菜谱记住了。
关羽把菜谱收起,他抬着头,眯着眼睛,好好的回想了一遍,确定全记住了之后,关羽这才捋起袖子开始忙碌。
军中有经验做糖醋鱼的人,除了李孟羲一个,除了关羽一个,就只剩张宁了。
可李孟羲迟迟未回,找张宁来也不合适,便只能劳烦关羽。
关羽技艺不熟,因而心里没底,所以要事先把菜谱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神奇的地方在于,就是李孟羲李孟羲也技艺不熟,李孟羲做糖醋鱼全靠实验数据。
糖是三十三到三十五,醋是十……
关羽心里默念着,拿着木勺子,从糖罐里挖一勺子糖饴,在坛口刮平,一平勺糖放盛了水的碗里搅和几下,糖全到了碗里,然后又加第二勺糖。
关羽做的一丝不苟,小心翼翼的。
关羽是谁,关羽可是力气大到能把磨盘扛起来,征战时一把几十斤的大刀砍人如砍瓜的威勐之士,平日里威勐威严的关羽,此时化身成了厨作,满满的违和感。
要是放在他处,君子远鲍厨,要让关羽这种身份的人亲自做菜,人家必然暴怒。
要是放在半年以前,让关羽给人做菜,关羽也是暴怒。
可半年以前的关羽跟现在的关羽,变化可太大了。
关羽何止亲手做菜了,他还亲手打铁了,还亲手铡碎草亲手煮纸浆亲手造纸,也就是,关羽难免沾染上了李孟羲的习气。
一段时间后,关羽忙碌了半天,把一应准备都做好了之后,有人来了。
来人上身是穿了铁甲,头戴铁胃,腰间也用麻绳系了剑,看着略有气派,但往下一瞅,来人下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褴褛不堪,一双脚上蹬的破草鞋更是沾着干的湿的泥脏兮兮的。
屋中之人,瞅见此人来皆疑惑了那么一会儿。
门外,秦束整了整衣服,朝刘备遥遥拱手致礼之后,秦束站直身体,昂头挺胸朗声道,“吏部司官秦束,奉军师之令,特来为简雍简宪和核功封官!”
简雍还蒙在鼓里,一脸疑惑,刘备对此门清,刘备立刻起身朝秦束迎了过去,边朝秦束走边笑到,“某还正想说简宪和之事,不想吏部诸位,比某还上心!”
简雍此时也茫然的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刘备把秦束迎到近前,刘备笑着对简雍和秦束二人说到,“要不去偏房?那里静悄,聊完正好等着吃鱼。”
为任务而来的秦束和茫然的简雍两人到了偏房之中,两人对几落座,门被刘备吱呀一声关上了。
秦束目视简雍,朝简雍拱手一礼,而后看着简雍,笑道,“宪和,某奉军师之令,特来核功封官。
此我部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