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屯田队,李孟羲沿着朝南的路向南走,跟随着屯田队伍的斥候们游走在四面八方,时不时回来汇报情况。
遇到有村落的时候,斥候们先绕村一圈大致估测一下村里的土地数量,然后回来报了数目,根据斥候所报数目,根据田地亩数,派出相应的人力还有种子帐篷等物发了过去。
这过程中,斥候就像是引路蚂蚁一样,带着一队队小小的屯田队伍奔赴各处。
到了目的地,若是荒村荒地,便由随行的战兵们丈量好土地,然后插好地界牌,再根据村里的住房情况选择留下一两顶帐篷或是不留,种子也留下之后,斥候和战兵们便随之离开了。
而若村中还有百姓,按规定,则由屯丁们自己去交涉,毕竟日后和百姓们相处的乃是屯丁们自己。
屯丁们不可能有李孟羲的口才,交涉过程会有一定难度。但在出发屯田之前,相关话术已经全军通达了,因而屯丁跟乡人交涉起来,虽说磕磕绊绊,但总归是能交涉的。
一处无名村落,屯丁九人前来,村落中有百姓五十几人之多。
到了村里,斥候战兵等在外守候,屯丁自己上前交涉。
除去开始的相互戒备和不愉快之后,交涉艰难的走向的正途。
屯丁当中,一年长点的人跟村人中的长者交涉,掰扯了老半天之后,屯丁们终于说明了前来的目的,乡人们也大纸听懂了。
屯丁们乃说,刘玄德主政了巨鹿,准备是把巨鹿所有土地收归公有,然后按人头分地。
屯丁问村人,村中有多少地,村人答了数目。
屯丁随后问众人,地都是谁的,自然,村人答说,地多数是大户的。
屯丁再问,大户何在,村人答,有兵灾,大户看事儿不对,早走了。
最后屯丁问,若这村中所有土地,不管大户的还是小户的,收拢一块,再按人头分分,那算算每人可分多少。
村人们算了一遍,一算发现,照这么一分,落到自个头上的地可是不少。
只是,但凡乡间豪强大户,多是盘踞旧矣,多是积威深重,村人们犹豫着问,若是大户回来该如何。
至此时,屯丁们满不在乎,说政令一下,说分地那就是要分地,胆敢不从,玄德公的几万兵马可不会饶人。
漫长的沟通之后,村人们皆对均分土地之事表现出了热情,因为实利毕竟是落到自己头上了。本来,大户们逃了,村中留下未走的百姓们还在想,要是大户们不回来,地是不是就可以自己种了。
但同时,百姓也觉着,万一大户们再回来,地就还得给人家拿回去。
村人们有拿走土地的心思,但也忌惮大户们的积威,现在,刘玄德来了,刘玄德的人来了,刘玄德让拿大户的地,那就拿,反正天塌了有刘玄德顶着。
之后,再谈及其他,谈到村中所有地,不管种没种,不管是大户的地还是其他的地,也都归公家所有。
村人手中虽然地少,但手中的地可都是多少辈人拿血汗才挣下来的,要交出去,村人们犹豫了。
村人五十几个,来的屯丁才九个,人少对人多,说不过的,屯丁们最后只能把政令抛了出来,说是玄德公之令,反正政令是如此,地想交得交,不想交也得交。
百姓多惧官府,话说到这个份上,均分田地大有实利,不从还得触法,经权衡一番,最后,村人们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自家土地也交上去的说法。
村人们犹豫着问,“那地里已种了庄稼,庄稼是?”
针对于此,李孟羲等人讨论了一夜,早讨论到了,对策已有,并特意传达给了屯丁们。
屯丁照着交代,说地里已经种下的庄稼,待五六月份收了庄稼,归自个儿,待这一季种完,从下一季儿开始,地就得交了。
虽是不舍土地,村人们勉强接受了政令,看官府也不要地里的粮食,等下一季才收地,村人们也放心了。
谈拢了,屯丁们说得丈量土地好给上边汇报,屯丁们和村人们一起出村,见到了守候的斥候和战兵,说已谈拢,之后,由战兵们扛着地尺带着界牌下地忙碌去了。
战兵们下地忙碌之时,村人们跟着看着。
一段时间后,地量完,量出了精确亩数,再按屯丁人头一算,按人均两百亩把将地分好,交代了几句之后,小兵跟斥候们带着地尺离开了。
屯丁们带着大包大包的豌豆种子,带着行囊帐篷还有农具柴草等物,他们对村人说,自己几人便就就地屯田了,上边有令让把荒了地补种上。
村中土地荒了很多,不是村人们不想种,而是村人们手中没有粮食,吃的都不够,哪有那么多粮种。
屯丁们带的豌豆种子足够多,见有大量种子,村人们不仅同意了屯丁们就此住村里,还提出愿意帮着补种,二月中了,时候不早了,地荒了太多,再晚就种不及了。
乡人们的应对在李孟羲等人的考量之中,李孟羲等人也考虑到了乡人们可能会帮忙,十万人屯两千万亩田,人力缺口太大,有人帮忙,当然可以,但同时,乡人们可能以帮忙为名,侵吞粮种。
对此,李孟羲刘备等人讨论的对策是,按亩发种,愿意帮忙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