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李显都会漫步到庭院后方的池水旁,沿着水榭,抛洒鱼食。
一捧饼皮抛洒下去,无数的金鱼便会争先恐后的追逐而来,一时之间,鱼头攒动,鱼尾竞摇。
每到这个时候,李显的脸上就会露出恬淡的笑容。
时间线来到大唐,金鱼作为我国原产的鱼种,却也开始了部分向观赏鱼方向的变化。
比如,人们会人为的挑选尾巴开裂更漂亮,更飘逸的金鱼加以饲养,培养,并且把这一系列的金鱼发扬光大。
金鱼的颜色也更加的绚烂,这些都是人工培育的功劳。
这样的好日子如果能一直延续下去,便是神仙也不羡慕了!沉浸在幸福当中的雍王李显,由衷的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而此时,守门的小将却带来了吏部尚书李敬玄来访的消息!
“李敬玄?”
“他来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李显就本能的防备,总觉得,这個人的出现必定带着某种倒霉的气息。
李显身形宽大,想要从后宅走到前堂,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李敬玄虽然心下焦急,却也只能耐心等待。
他要是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贸然来此。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机密大事,多牵扯进来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吗?
难道,他不清楚,雍王李显,就是个废物吗?
李显前来,李敬玄来不及行礼,便扑倒在雍王的身前:“殿下,杞王着实冤枉!”
“还请殿下搭救!”
毫无防备的李显,着实被吓到了:这……这都是什么情况?
杞王?
他不是已经流放了吗?
两拨人马在安置杞王这件事上,完全打了一个时间差,李治的使者走的是官道,由于是朝廷的诏令,这些使者也不着急,按部就班的,不慌不忙的往慈州方向赶。
而接受了李敬玄的差遣,赶往慈州调查的员外郎张仁祎呢,则是快马加鞭,片刻不敢耽搁。
这样一来,张仁祎就得到了两天的时间,他很幸运,不只是得到了时间,还得到了难得的真相。
然而,终究是时间不等人,当张仁祎一行人回程的时候,朝廷的诏令也到了。
张仁祎他们一时无法改变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私自带着杞王上京,只能再三叮嘱杞王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先乖乖跟着差官前往澧州。
反正澧州路远,一时半刻的也到不了。
或许等到张仁祎他们都已经帮李上金洗脱了罪名,他还没过淮河呢!
“李尚书,杞王怎么了?”
“太子又怎么了?”新任雍王最是经不住事,现在已经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虽然我也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都不好,但依我看,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太子就不说了,只要过一段时间,圣人必定会回心转意。”
“至于杞王,他巫蛊君父,只是被安置澧州已经是大幸事了,往后的日子,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可不能再惹事了!”
与李弘、李贤不同,胆小懦弱的李显,从来都把天皇天后的决定看成是金科玉律。
半点不敢质疑。
李显的反应,完全在李敬玄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人都已经来了,难道还能缩回去?
李敬玄仍然跪着,任凭李显如何搀扶也不肯起来。
李显本就胖墩墩,折腾了几次,汗都冒出来了,干脆两手一甩,放弃了。
“雍王殿下,老臣有证据,杞王殿下根本就没有巫蛊圣人天后,太子殿下仗义执言,他们都没有错,不该受罚!”
“证据?”
“哪里来的?”
李显终于有了点兴趣,态度也变得端正了许多。
李敬玄便道:“得知了杞王被流放的消息,老臣便派了人马前去慈州调查,果不其然,事实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那样。”
“慈州长史刘延景确系诬告!”
“所以……”
“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显他只是庸弱,他不是傻,既然李敬玄都亲自找上门,这就说明,他是有求于雍王。
李显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李敬玄,李敬玄不敢怠慢,忙道:“老臣想求雍王殿下代表群臣,向天皇天后讲明真相!”
“你们……这是要害我?”
李显登时窜起,人还没有站到天后面前,却已经吓破了胆。
说不定裤兜里都湿漉漉的了!
“你们私下派人去调查,本就干犯律法,却还想拖我下水,我若是帮你们做了这件事,也就别想在这长安城呆下去了!”
李显本就胆小如鼠,就这么在天后的眼皮子底下活着,他都感觉压力巨大,甚至时常想要逃离。
现在,这一帮子老臣居然还想把他拉下水,去营救杞王,去给太子说情?
这种事需要问吗?
需要来找他吗?
李显连连摆手,肝都快吓掉了。
“我不行!”
“我真的不行!”
“李尚书,不是我薄情寡义,是我真的难堪大任,你看看我,我哪里像是能干出这种惊动天地的大事的人?”
“你们要是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