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田见秀冷哼道:“丞相,不是我的谋略,难道还是你的谋略吗?”
牛金星冷笑道:“田将军,不是我看不起你,这样的方略,谋划如此缜密,还不是你能够做出来的,是李岩的计策吧?”
田见秀脸色微变,喝道:“丞相,你就是想要拿着李岩的人头来给你做丢失潼关的挡箭牌吧?闯王旨意未下之前,你休想动李岩一个手指头!”
“放肆!”
牛金星喝道:“如何处置李岩,已经超出了军务的范畴,本相乃是大顺国丞相,负有监察百官之责,如何处置李岩,你干涉不到!如今李岩身负勾结朝廷的嫌疑,没有脱罪之前,你还敢借用他的计策,就你那点心思,他把你卖了你都还在帮着他数银子呢!”
田见秀嗤笑道:“是啊,李岩未到之前,我们连战连败,一路从开封南部败退至汝州,然后从南阳到襄阳再到洛阳,闯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四府之地,全部丢了,连潼关都丢了;李岩却协助闯王一路从潼关打到了河东,一路兵不血刃势如破竹。李岩到了之后,先是在渭河南岸一举将我两万多将士救出绝境,紧接着又在渭河上粉碎了明军的进攻,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朱辟邪,你现在跟我说他叛国,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你!”
牛金星脸色剧变,连一旁的袁宗第脸色都难看起来,论资历,刘宗敏、刘芳亮以及袁宗第田见秀,乃是闯王麾下四大虎将,跟随李自成最早,如今被田见秀这么说,脸上如何挂得住?
“见秀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远不如李岩了?你我都是闯王起事之初都跟随闯王征战的,十几年来,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他李岩虽然智计出众,却也并非冠绝天下,如果真的冠绝天下,在开封之时,闯王也不至于兵败了!”
袁宗第冷哼道:“说到底,前日我们商定的是,李岩交出兵权,由您执掌,待到洗清清白之日,还他清白,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他不得参与机务,你却还继续向他问计,是何道理?他李岩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田见秀登时被袁宗第噎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李岩不能留着了!”
牛金星冷笑道:“田将军,你若还执迷不悟,继续跟李岩不清不楚,本相有理由怀疑你已经被李岩收买,共同为朝廷效力!说不得,你手中的兵权也要交出来!”
田见秀脸色一沉,喝道:“牛金星,你不要以为你是丞相,就可以高高在上,老子跟随闯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活泥巴玩呢!交出兵权?你舞得动刀枪吗?调动得了兵马吗?知道如何排兵布阵吗?”
“我不懂!”
牛金星嘿嘿笑道:“可是,袁将军懂吧?刘将军懂吧?谷将军懂吧?你若是与李岩沆瀣一气,那还有什么资格执掌兵权?”
田见秀转过身来,喝道:“刘汝奎,谷可成,我便是将兵权交给你们,你们认为可还有比李岩更高明的计策吗?”
谷可成苦笑道:“田大哥,就咱们这两下子,冲锋陷阵自然是没问题,运筹帷幄?哪一个比得了李岩?更遑论跟对面的朱辟邪对阵了,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啊,当初在开封,宗敏大哥、您、郝摇旗、宗第大哥,芳亮大哥,还有顾君恩出谋划策,再加上罗汝才与革左五营,绑在一起都不是朱辟邪的对手啊,更何况,现在仅仅剩下您跟宗第大哥?这个时候,如果咱们还闹内讧,甚至还怀疑李岩大哥,那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田将军与谷将军说的是没错,可是,现在李岩将军毕竟是涉嫌勾结朝廷啊,这罪名一日没有洗清,的确不太好让李岩将军插手军务啊,否则,一旦李岩勾结朝廷之事是真的,咱们可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啊……”
刘汝奎闷声道。
田见秀喝道:“刘汝奎,我只问你,现在你可能拿的出更好的方略?拿不出来,那就按照适才我说的部署,否则,这渭河防线必定是危如累卵,用不了几天,就得被朱辟邪给攻破了!”
袁宗第咬牙道:“田大哥,咱们要讲道理,我承认我们都不如李岩谋略高深,可是李岩交出兵权之时就说的明白,交出兵符,不在节制三军,静等水落石出,现在出尔反尔,是何道理?事事都按照他说的来,那他交出兵符跟不交出兵符有什么区别?”
牛金星冷喝道:“好,我后退一步,今日就按照李岩所言部署防御,不过,李岩必须交由我来审讯,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勾结朝廷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用不着你!”
田见秀当真是气坏了,喝道:“我亲自看着,若是李岩勾结朝廷当真,我亲手将他剐了!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没有闯王的旨意,谁想审讯,那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
田见秀性情刚烈,此事的性子完全被牛金星给激了起来,寸步不让,也着实让牛金星以及袁宗第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田见秀手中握着兵符,闯王人马那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
好在,刘汝奎倒是冷静一些,既不站在牛金星袁宗第这一边,又不倒向田见秀,不断地活着稀泥,好说歹说,方才将双方给安抚了下来。
刘汝奎沉声道:“诸位,现在李岩就在营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