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路保重。”
北征集结军营。
柳升拱手向朱瞻均拜别。
老爷子那边催的急,朱瞻均也没在北平多待,昨天把军队带到,今早天还未亮,就准备出发了。
“谢安远伯了,他日咱们金陵再见。”朱瞻均拱了拱手,在小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告辞。”
“告辞。”
二人拱了拱手,朱瞻均钻进了马车。
“殿下有令,出发!”
随着小虎一声大喝,队伍开始缓慢前行。
队伍约有三百之众,是柳升派的守护官兵。
“殿下。”
马车刚行进没多久,正在补觉的朱瞻均,被外面的小虎唤醒。
“何事?”
朱瞻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了一句。
“好多兄弟聚集在大道的两边,好像在送您。”
朱瞻均怔了一下,欣慰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就见军营大道两边站满了士兵,目光齐齐的看着他的马车。
等看到朱瞻均掀开了帘子,士兵淳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朱瞻均也微笑点头回应。
等马车到达军营门口,朱瞻均看到了带队的千总把总们。
“殿下。”
跟朱瞻均最熟的蒋千总,走到了马车边,拱手行了一礼。
朱瞻均笑着打趣道:“精神不错呀,看来昨天睡得挺好。”
蒋千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到家了,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睡得跟死猪一样,要不是兄弟喊我起床,都险些错过了送殿下。”
说着,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军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蒋千总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看着朱瞻均道:“殿下,咱们都是大老粗,也说不好感激的话。一杯薄酒,感谢殿下救我等众兄弟一命。”
说着直接跪了下来,高高的举起酒杯。
他身后的军官们,也齐齐的跪倒在地:“一杯薄酒,感谢殿下救命之恩。”
“各位如此,真是折煞瞻均了。”朱瞻均从车上跳了下来,伸手就要将蒋千总拉起来。
“殿下。”蒋千总倔强的跪在地上,“此一别,可能今生再无法相见,弟兄们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殿下救命之恩,只能用此法来拜谢殿下,请殿下莫要再推迟了。”
朱瞻均无奈,伸手接过了对方的酒杯,让小虎等人将他扶上马车车顶,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
“众位兄长的心意,瞻均已经感受到了,心中感动万分。”高高的举起酒杯,朱瞻均大声道:“这杯酒我喝了,也借这杯酒,祝各位兄弟们前程似锦。”
说完,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着圈向周围的士兵示意了一下空空的酒杯。
“殿下威武。”
如此豪爽一幕,让周围士兵们激动的大声叫好,特别是朱瞻均称呼的那一句众位兄长,更是让他们心中暖暖的,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
眼前可是当朝皇孙,如此尊贵的身份喊他们为兄长,可见这位殿下,是真正的把他们当做人看,不是如其他王族勋贵那般,把他们当成牲口。
“再倒一杯。”
让蒋千总又倒了一杯,朱瞻均转身面向北方,高声喊道:“这一杯,是敬那些在北方战死的兄弟们。”
此言一出,士兵们都沉默了。
虽然他们活着回来了,但被邱福带去的数千之众,却死在了胪胊河畔,由于撤退的紧急,尸骨都没人去收敛。
面向北方,酒杯缓缓的倾斜,酒水洒落在面前,朱瞻均开口道:“瞻均无能,无法带回众兄弟,但我向你们保证,他日我再有北上之时,必将诸位兄长的尸骨护送回家。”
“我大明,绝不会让诸位兄长们流完鲜血,亲人再流泪。”
将酒杯放到一边,朱瞻均向着北方深深一拜,等起身时,面向北方高声大喊。
“诸位兄长,等着吾接你们回家。”
说罢,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被小虎等人接住。
向着蒋千总等人拱了拱手,转身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
看着面前缓缓而动的马车,蒋千总等人神情动容,齐齐的跪在地上,向着马车高声大喊。
“末将恭送大帅!”
密密麻麻聚集而来的士兵,也纷纷跪倒在地,抬手捶击胸膛,面向马车大声怒吼。
“恭送大帅!”
“恭送大帅!”
中军大营,柳升站在帅帐门口,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喊,心中的情绪格外的复杂。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对朱瞻均有了一些了解。
虽然年幼,但对人非常和善,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为皇孙就高人一等。
柳升经常看到对方与一些士兵坐在火堆边,说话聊天吃东西,没有对这些底层士兵有一点嫌弃。
在部队指挥上,对方拥有着少年人没有的威严和谨慎。
行军布营,后勤安排,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柳升也是老行伍了,但这种对军队如臂指使的指挥,他只在几位老帅身上见到过。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