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锋捂着扔在流血的右眼,呆呆地立在帐篷中不知所措。
吴知府见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也不知该如何说话,只能垂头不语。
其他官员更是呆若木鸡。
“陈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余某可用帐外二百精骑换一条性命如何?”
“二百骑兵在大营中的存活率是多少?”
“确实不能存活,但余某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骑,必能搅翻你的大营。”
陈兵不屑地笑道:“他们没有机会。”
“陈大人这是不给余某活路了吗?”
“高俅就是让你来送死的,这你都想不明白?”
余正锋正想反驳,忽然呆住,愣愣地用一只眼盯着陈兵。
对于自己的性格,对于这一趟的任务,捋了一遍后才发觉,高太尉就是让他来送死的。
而且自己不死还真不行。
如果反水,一大家子人都在京城呢。
陈兵见他沉思不语,摆手让扈三娘去找大夫过来,给余正锋处理一下伤口。
最后,陈兵在大营的东北角切了一块地,让余正锋带着二百骑兵驻进去,又把许多在训练中淘汰下来的庄稼汉子划拨给他。
诸事齐备,蓟州驻军正式成立。
都指挥使余正锋走马上任,手下拥有二百精骑和五百步卒。
这是陈兵私下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心下感激之余,明面上却又不能与陈兵有任何交集。
余正锋也是条耿直的汉子,心存感恩,暗地里对陈兵表达了自己的归顺之心。
陈兵便将他划归尉迟弓统属,明面上是两支部队,暗里都归陈兵管辖。
理顺了自己的根据地,陈兵带了五百精骑,离开蓟州驻军大营,径往青州府赶去。
五百骑兵所需粮草供给很大,跟在队伍后面的马车就有四十多辆。
整个部队行进的速度很慢,一日只能行进百多里地。
虽然一般盗贼流寇不敢再骚扰,却挡不住大股的盗匪。
队伍离开蓟州的第三天,已经进入兖州地面,再行半日便是祝谅县城,部队可依城宿营。
谁知在行进中,迎面遇上了一大队人马。
根据探马来报,对方人马近千人,装备整齐。
陈兵判断,在这个地面上,能有如此规模的盗匪,就只有梁山泊上的好汉了。
不知领头的是哪位好汉。
焦广海是五百骑兵的首领,挥手传令。列好队形准备迎敌。
以陈兵为中心,往两旁列出一个箭矢状的攻击阵型。
李花羽换了一张硬弓,打算先取敌首,让对方做成一群无头苍蝇。
远远看向前方,尘土渐起,遮天蔽日。
一大帮子武装整齐的军卒出现在百丈开外,中间是数百骑兵,后面跟了步卒。
对方在距离陈兵队伍二十多丈处压住阵脚。
从队伍中冲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员大将,手里提了一条长枪,径往两军阵前飞奔而来。
陈兵对这样的战斗很不熟悉,都是在书上或者影视剧中看到的。
果真有两军阵前斗将的场景?
正发愣间,焦广海凑上来问:“爷,让俺过去砍了那厮?”
“这他么是哪里的军队还没弄明白呢,就动手打架?”
“管他是哪里的,敢阻挡朝廷钦差的,一律砍了再说。”
李花羽笑道:“都砍了还说个甚?”
几人还在讨论时,就听军阵前来将喝道:“对面的,出来个管事的说话。”
李花羽讶然:“哥,我怎么看着像林冲?”
几人仔细看过去,然后互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陈兵笑了:“待老子过去说话,你们待在这里。”
说完提马往前奔去。
等两马凑到一起时,林冲也看清了来人是谁。
陈兵还没勒住黑马,林冲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疾步跑到陈兵马前,单腿跪地。
“原来是陈兄弟,没想到在此见面,可想煞哥哥了。”
陈兵甩蹬下马,搀起林冲。
“林教头这是何意?”
林冲声音已经哽咽:“陈兄弟,听闻你为了帮哥哥报仇,将那高衙内赤条条吊死在菜市口,林某感激不尽,恨不能当日便赶到京城,当面跪谢大恩,今日一见,自当大礼参见。”
陈兵笑道:“林兄莫言见外才好,那高俅纵子行凶,老子还没找他算账呢。”
“高俅势大,陈兄弟勿要轻视之。”
陈兵抬头扫看一眼林冲身后的兵马。
“教头怎会来此?”
“林某出走后到梁山入了伙,今日奉命攻打祝凉县城,是为山上弄些粮草。”
“林教头这是做了贼寇!?”
陈兵故作惊讶。
“唉,大宋官府已容不下林某,走投无路了。”
“想那梁山上怎会有良善之辈,岂是林教头栖身之地。”
林冲摇头无语。
“若林教头不嫌弃兄弟,且随陈某一行,日后当有发展。”
“陈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陈某现为朝廷钦差,正为朝廷查处军中贪腐,不知林教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