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旭看着前方的火势,欲哭无泪。
两万人啊,一天得消耗多少粮食,眼见都烧成了灰。
如果军队没了粮食,军卒没饭吃,用不了两天就散了摊子。
宋军的手段太黑了,以前在边境跟宋军打了好几年,怎么也没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儿呢?
他呆立半晌,眼见火势凶猛,扑救不及。
只得调转马头,往大营方向跑去。
陈兵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头领带了护卫又回去了,也不知对方下一步要如何做。
但是从对方的行动中,他感觉出了一股颓废。
“恐怕这家伙要跑。”
陈兵自己蹲在暗中嘟囔着。
他站起身子,往辽军大营看去,黑乎乎看不清楚。
“不能让你们如此轻易地来去,好歹留下点什么才行。”
陈兵嘟囔完,纵身往空中扑去,盘旋着冲向大定府城。
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放哨的,城上城下的军卒都睡得很香。
陈兵从城头跃入城中,回到府衙,一路让站岗的哨兵去喊李文国、焦广海等将领,立刻来指挥所报到。
不到半刻钟,一众将领都睡眼惺忪地来到陈兵屋子里。
一脸不解地看着陈兵。
“这伙辽兵要跑,咱得做点什么才好。”
李文国疑惑地问:“大人,怎知辽兵要跑?”
陈兵拍打了一下黑色大氅。
“刚才我去给他们点了粮垛,把他们的粮食烧了个七七八八。”
“啊!”
众人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
一军主帅啊,不声不响地独自去烧人家的粮食,这是活着回来了,万一回不来呢?
李文国有些不满:“大人,您能不能行动前,跟下官打个招呼啊。”
陈兵摇手:“我去,啥事没有,你们去,至少死一半,此事不用再议,各人回去集合队伍,出城追击辽军。”
这次追击辽军的行动,陈兵没有参加,他带了李花羽和阿三,站在城楼最高处,看着远处红彤彤的地方。
那里正是辽军的粮仓。
半个时辰后,军队集结完毕,城门打开处,一队队骑士冲了出去。
因为粮食被烧,动静太大,几乎所有辽兵都看到了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
没有了粮食,人心开始动摇。
耶律辰旭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态势,回到大营后,立刻命令所有将领,各自整队,连夜往析津府方向撤退。
所有辽兵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整个营地人心惶惶。
但是知道要往回跑,动作都很利索,很快就收拾完毕,拔营开始起程。
谁知还有一小半没动身呢,远处就传来了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黑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只从声音上判断,大地都在颤抖,辽兵的心也在哆嗦。
哪里还有斗志,人人都想尽快离开此地,远离轰鸣声。
骑兵爬上马背,打马就跑,步兵撒腿乱窜。
手里举了火把的,因怕目标太明显,随手将火把扔出老远。
两万辽兵,漫山遍野地开始逃跑。
军卒一旦失去斗志,再高明的将军也无法挽回颓势。
耶律辰旭带了自己的卫队,跑在最前面,大势已去,自己在或不在,作用都不大,还不如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震天的轰鸣声终于变成了呼啸,无数战骑从黑暗中冲出来,无情地冲进了逃跑中的辽兵群里。
就像坦克车碾压进散兵群中一样,辽兵惨叫着被马蹄踏翻,被长矛刺穿身体。
前面的辽兵逃得更快,后面的跑不迭,只得开始往两侧散开。
但是,身后的骑兵太多,整个呈扇面冲了上来。
人人奋勇争先,痛打落水狗一般。
这一场追击战,直打到天色大亮,李文国才下令鸣金,收拢骑兵。
两场战争打下来,陈兵名声大振,不但辽国上下震惊,就连金国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就因为陈兵只凭了不足两万人马,几乎全歼了辽国前后夹击的军卒,前后三万人马只逃走了不足两千人。
仪坤州更惨一些,回到州城的不到五百人。
金国边军元帅完颜宗翰,直接下令,全线进攻,趁着辽军势弱,争取拿下几个重镇。
而陈兵此时也挥兵往东,直奔来州和锦州,进而直逼辽阳府。
要想进攻辽国上京临潢府,必须得先下辽阳府,不然让他在身后待着,陈兵后背发凉。
金人则过通州直逼龙化州,站在了临潢府的最前沿。
耶律延禧彻底慌了神,召集众臣,在金殿上忍不住哭泣起来。
萧青黛自告奋勇,要领一万精骑,发誓不消灭陈兵,便埋尸荒野。
陈兵已经成了军中战神,不用他出马,只要让军卒知道他待在军中,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每临战阵,不要命地往上冲。
辽阳府有近四万辽兵,全部缩回府城中,据守不出。
此时陈兵手下虽聚集了五万人马,但是,攻城明显人手不足。
他也知道,得多出对方数倍人马,才能攻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