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受了,她不能违抗夫家,只能往娘家跑,她想要的,不过是你能告诉她,你的心仍在她身上,妾室姨娘再娇美,她永远是你的妻子。
“但她等不到,唯一等到的是你们聂家的骨血没了,夫家怒了,打了她,她成了罪人,逃回娘家。于是夫家便当她死了,又纳了一房妾室。你们料定她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灰溜溜回去。”
聂文远低着头不说话。
宋胭道:“于聂家,我是理解的,因为世道如此,夫家就是天。最让她伤心的,自然是你的态度、你在这事上表现出来的无情与冷漠。稍后我会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同你回去,但不管她愿不愿意,我要告诉你,若你只是要个生儿育女、缔结姻亲的工具,谁都一样,如果你想要一个真正相知相伴,携手白头的妻子,便也要付出真心。”
聂文远不知听没听懂,赔笑道:“我对她自然是真心,大嫂让我见见她,我向她道歉。”
宋胭转头看向丫鬟:“去问问姑奶奶吧,若姑奶奶愿意的话,就来此处见见姑爷。”
丫鬟去了,没一会儿,将魏芙带了过来。
宋胭让她们两人谈,自己去了景和堂前院,心里猜测,大概魏芙最后会和他一起回聂家去——原本魏芙就是放不下的,大太太与国公爷都不赞同和离,这样也好,少了折腾。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成了那唯一的恶人?
宋胭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不需要聂家的亲近,随便他们。
就在她这么想时,里面却传来争吵声,没一会儿便听魏芙的声音道:“你滚,现在就给我滚,你算什么东西,回你家配你的种去吧,让你娘给你娶十个八个老婆,养一堆和你一样没用的乖儿子!”
“那是当然,我告诉你,不管是曹小红还是翠娘,都比你好,你眼比天高,我还不奉陪了,有本事你进宫做娘娘去!”聂文远说完就气冲冲从屋里出来,到院中,正好撞上往这边来的宋胭,站定朝她躬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大嫂,既这么不受人待见,我便先告辞了。”说着就拂袖走了。
宋胭也不知如何挽留,赶到屋中看魏芙,正见着她将桌上一个茶壶砸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宋胭想说,这是你哥的东西……
但总之,两家第二次谈崩了,魏芙嚷嚷着要和离,不知是气话还是真的,从兵部回来的魏祁也赞同,但大太太不许,国公爷反对,又不可能再派人去聂家求和,聂家也没再过来,这事便再一次搁置了。
满月酒后又过了五日,魏祁将东西搬了过来了,回到了宋胭房中。
那日天下起小雨,阴冷阴冷的,魏祁只搬了一部分近日要用的衣物,当夜沐浴完,就将她抱至床上,欺上身来。
他急于纡解心里或身体的相思,她也不矜持了,放开相迎,两人竟醉生梦死般从入夜做到了凌晨鸡鸣,足足三四个时辰。
最后她躺在他怀里,两人肌肤最大程度相贴,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此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男人疯狂到这种地步,如此纠缠一夜,不知是为情,还是为欲。
他抱着她,在她脸上亲吻,然后道:“宋胭,我想要你……一辈子,以后死了,我们葬在一起好么?”
宋胭被他弄笑了,他可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而她之前也总觉得一辈子太长、说不准,此时却也莫名,很想听这种一辈子的话,也想承诺一辈子。
她抱着他回道:“好啊,我要和你葬在一起,要做你唯一的妻子,你身边不许有别人。”
“好,如此说定了。以后这事交给我们儿子办。”
宋胭低低地笑。
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下人往厨房去的声音。
宋胭想到没一会儿她也要起身了,可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骨头都快化了一样。
不由娇声道:“夫君,我要被你弄死了,等下可怎么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已闭上眼睛要睡过去。
魏祁和她道:“等下我起来,和人说你头疼,多睡一会儿。”
“可以吗?”
“嗯,母亲也不会说什么。”
宋胭本就没力气,魏祁还给了她个理由,她就越发没力气了,于是一股脑儿扎进了黑暗的深渊,投入梦境。
再过几天,秋月与齐俊的喜酒办了,宋胭送了一大笔陪嫁银子,并给了三天假。出去办婚事的时候秋月一副正经老成模样,新婚三日后回来,却满面新媳妇的娇羞喜悦,大变了模样,惹得其他丫鬟都打趣她,找她要喜糖吃。
此后冬月过去,腊月下了几场大雪,到正月天升温快,日日放晴,京城过了个十分热闹的新年。
等到元宵,提前好几天宋胭便和魏祁说元宵当天想带孩子一起出去赏灯。
谁知临到前两天,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圣上要亲临西苑,在西苑太英楼上面见百姓,与民同乐,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陪同。
宋胭很不高兴,原本魏祁闲暇的日子便少,竟连元宵也不消停。
最后魏祁提议:“要不然正月十六?正月十六也有灯会。”
“谁知道你到正月十六又有什么事呢?万一家里有事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