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沈蹊抱住她,“我只要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无论金银珠宝、房产田地。
或是……他那颗热忱滚烫的心。
男人话语真挚,目光更是清澈而坚定。这一番话让兰芙蕖的鼻腔又泛酸,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忽然听到一声轻“嘶”。
她忙道:“我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吗?疼不疼,要不要我去喊族长……”
沈蹊的面色仅是变了一瞬,而后轻松地摆摆头:“小伤,不碍事的。”
“这哪里算得上小伤,在义邙军营里,我分明看见那把剑穿过你的胸膛……”
他流了好多的血。
在满城风雨里策马,带着她狂奔。
兰芙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逃出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了。
沈蹊将她又重新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娇嗔,恣意地扬起了唇角。少女语句虽是问责,却没有埋怨他孤身一人独闯敌营。只是说起那日,她仍是眼泪汪汪的,话语里仍是焦急。
() 外人都说他算计。
说他阴狠,说他薄情。
他怎么能、怎么能一个人,就闯了进来呢。
沈蹊抱着她,不说话,只是笑。
二人就这般,一直独处到了黄昏。
傍晚时,族长前来见了他们一面,并热情地端上当地的菜肴。对方明明十分热络,但不知道怎的,兰芙蕖总觉得这些村民的表情有些奇怪。
沈蹊松开抱着她的手,瞥了眼那饭菜。
而后随意摘下手上的扳指,放在桌案上。
“我夫人不喜荤腥,换碗清淡些的来。”
族长一愣,先是收了扳指,在手里掂量了下,继而赶忙侧首,将沈蹊的意思吩咐下去。
沈惊游看着他们将前一碗倒掉。
片刻后,又端来新的一份饭菜。
屋外——
族长将那块扳指紧攥着,周围村民拥上,瞧着那屋子,七嘴八舌。
“随随便便就掏出这样的扳指,定是有钱人。”
“我看见了他的鞭子,那样式,应当是个军官,还是个不小的军官。”
“族长,那我们还要不要下.药……”
就在老者思虑之际。
忽然又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
“族长,族长。”
那人手里掂这一份装得鼓鼓的钱囊。
“那男人又赏了这么多银钱,说,他家夫人吃得很开心,还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
周围村民们目瞪口呆,看着那一大袋银钱。
村长更是愣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他……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待他养好了伤,会派人送一大笔银钱来,作为这阵子我们收留他们的报答。对了,族长。那男人还说,明日要想为他的夫人办一场婚宴,烦请我们替他打个下手。”
婚宴?
在丹丘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办婚宴?
花袄子妇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
“族长,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办……”
老者顿了片刻。
而后一敲拄拐,扬声道:
“好,既然他要办,咱们就给他办。”
“我们不但要办,还要隆重地办,办得喜庆,办得热闹。”
“好!”
……
收钱办事,丹丘村的动作异常迅速。
村里针线活儿好的,更是连夜替兰芙蕖赶制了一件嫁衣。
虽然嫁衣的模样、款式有些粗糙,大小也不是很合身。
但总归算是有了件成亲穿的衣裳。
兰芙蕖被妇人们帮衬着换上那件“嫁衣”,又有人站在她身侧,热络地替她上妆、编发。
热情。
要热情了。
热情地让她感到十分不自然。
吉时乃黄昏,夕阳西下,大红的喜色蔓延到了天际。
沈蹊是在一片喧闹声中推门走进来的。
推开门时,周围的妇人们还在围着兰芙蕖打转,看着妆镜前的女郎,妇人们喜欢得不成样子。
“兰姑娘生得可真好看,这张小脸儿啊,不施粉黛便已美艳至极,这一上妆容,更是能要了人命。”
有人接着笑:“可不嘛,真能要了那位沈公子的命。”
房门从外推开,那位“沈公子”逆着光影,站在屋门前。
周围人见状,忙识眼色地退散开,独留二人相处。
周遭一瞬寂静下来。
沈蹊站在房门口,面上恍惚了片刻,继而噙着笑,朝她走来。
兰芙蕖也很不好意思,将碎发别至耳后,害羞道:“你刚刚站在房门口,怎么不进来,是在发什么愣?”
对方目光中蓄满柔情,在她身上流转。
闻言,便毫不避讳地笑道:
“刚刚我在想,夫人绝色无双。为你死,也是值得的。”
兰芙蕖佯怒,一双眉眼明艳,娇声道:“你看看,你又在说胡话了。”
“没有说胡话。”
沈蹊咽了咽口水,佯作镇定地走过来,搂住她的腰。
少女身形被他一带,软软地跌入男人怀抱中。
软眸,软腰。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