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受了伤,应该逃不了多远,几只怨魂还想继续追,被雾鬼唤回来。
他们的任务是寻找秽首的踪迹,不能耽误时间,以免引来更多碍事的人。
雾鬼先行潜入房子,仔细搜寻残留的气息,随后他来到房子后方的草坪,一路朝前移动。怨魂们跟在他身后,穿梭在地底的泥块与空隙之间。
众鬼离开不久,翁平然收到消息,说连译已经逃走了。
“逃走?消息属实吗?”翁平然连忙追问,“林玖说他中午回过传讯,那时还在区域内。”
“当然属实,”通讯的另一头是谷虚,他的伤还没好,卧病在床好几天,“我特意安排人手盯着他的住处,他擅自离开区域,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谷虚给了翁平然一个坐标和方向,让他尽快带人前去追捕。
两人交谈间,林玖站在后方听了全程,眉头紧锁。
连译亲口说了不是他做的,可他为什么要逃走……而且谷虚说安排了人手盯住连译,那应该也发现了他去过郊外才对。
林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如果连译当真违抗指令擅自离开,那就不止审查那么简单了。
翁平然与谷虚的通讯结束,他转头看向林玖:“你有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白天只有林玖联系过连译,翁平然猜到可能是他透露过什么、
“老师,”林玖低着头,“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此事应该更谨慎对待……”
“你觉得不是他做的?”翁平然反问,“那卓清长老呢?也不是因他而死?”
林玖哑口无言,卓清的死亡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能杀了他的只有连译。
他也知道翁平然原本不想管,但现在连译又成了传播瘟疫的嫌疑人,加上他擅自离开,翁平然不得不出手。
翁平然见状又气又无奈,说道:“你带上几个人,去连译的住处搜查,剩余的事就不用管了。”
连译已经离开,他的住处多半也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这是变相降了林玖的权限,不让他再参与。
林玖自知犯了错,低声应道:“是。”
他转身离开,匆匆下楼。
去往郊外的途中,林玖还给连译发了几条传讯,可惜都没有回应。
等他带着小队来到熟悉的房门前,犹豫了片刻才叫人撬锁开门。
一进入客厅,罗盘立即有微弱的动静。
“这里有怨魂待过的痕迹!”一名天师连忙道:“残留的煞气还不少……怎么会这样?”
身旁的另一名同伴警惕打量四周:“说不定在这里养过鬼……”
这个传闻很早就开始了,都说连译囚禁了卓清的魂体,还住在偏僻的郊外极少外出,多半还悄悄干了什么其他见不得光的事。
天师与鬼魂接触是大忌,但再离谱的谣言按在连译身上,好像都有几分可信度。
谁让他是天生煞体,本就与常人不
同。
林玖打断他们:“安静!”
他率先检查了整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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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罗盘捕捉到的微弱煞气,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生活痕迹明显被清理过,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柜空无一物。
林玖独自来到了阳台,角落摆放着一盆花。
他记得这盆花,那天晚上他想来找连译,碰巧撞见他和一名少年在一起。
花不知是什么品种,长得还不错,已经开了一朵粉花,另一朵花苞也有绽放的迹象。
这其实不太寻常,以连译的体质,他身边不可能会有植物存活。
林玖俯身蹲下,思索着要不要把花带回去。
突然,他看见花盆里的花轻轻动了动,枝条缓慢舒展。
林玖难以置信地屏住呼吸,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
出租车一路前行,来到隔壁区域的某个小旅馆。
司机停下车,转头对两人说道:“到点了,晚上不出行,抱歉。”
晚上八点钟之后,基本找不到任何营业的出租车,连译和南灯只能在旅馆先住一晚,明早再离开。
司机也会与他们一起,直到抵达最终目的地。
南灯透过车窗往外看,伸手摸了摸玻璃:“下雨了。”
外面下起小雨,除了他们,旅馆外停着另一辆车,看来住店的客人不多。
连译先下了车,撑伞绕到另一边,为南灯拉开车门。
南灯抱着怀里的小箱子出来,看见旅店门口放着好多驱鬼的东西,还贴着满满一黑板的符咒。
他下意识感到紧张,连译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别怕。”
房间提前订好,连译和南灯同住。
双人床的其中一张用来放了行李和兔子头的小箱子,兔子头从里面钻出来,跳来跳去到处巡视。
南灯坐在角落的小餐桌,拿着勺子吃完一整份晚餐。
旅馆的饭菜味道远远不如家里的,他也不怎么挑。
连译什么都没吃,坐在一旁安静看着南灯,递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