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子的霸气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的好朋友,颍川许公子在事发的当晚说了,这件事如果对方不依不饶,他会找舅舅平事儿。
如果他不经吓唬,去给陈长生道歉,不仅自己丢面儿,连许公子的面子也会丢了。
六扇门的人一看,这也不行啊。于是找京兆尹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意思是你家儿子这么横可不行啊。如果我们不抓人,上面也扛不住。你看怎么办?
京兆尹也知道自己的犬子是什么德行。
这小子纯让自己给惯坏了。但真要抓进去他还心疼。
“这么滴吧,我先在家教育教育我那熊孩子,然后你那边就说没找到人,然后看看能不能找人说合说合,我们赔俩钱儿,让他也退一步。大家都同朝为官,以后见面也不至于尴尬。”
六扇门的人虽然为难,但老大说了,他不愿意也得这么办。
谁知道当他找到陈长生,自爆家门后,陈长生根本没屌他。
“啊,六扇门的?这事儿你们管不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就是你们老大亲自领他那个败家儿子来给我道歉,我还得考虑考虑。”陈长生说。
六扇门的人见国舅爷也挺狂妄。于是也撂下话,意思啥事儿整太僵了也不好,京兆尹毕竟是当地老大,方方面面的都挺好使。
陈长生嗤的一笑。
他就想把事情搞大呢!
亓无忌和陈长生谈了半宿,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如何利用置换土地处
理地方豪强的事情。
话说大梁很多社会问题已经沉积已久,病入膏肓,现在又逢天灾人祸,要想花大力气整治四大势力,也需要勇气和智慧。不是一拍脑门子就能决定的。
因此,他又找来了宋曦,俩人论证陈长生的想法的可行性。
宋曦觉得这个办法行,但是,这个办法会引起国家内部太大的矛盾,必须需要一个外部矛盾转移老百姓和那些豪强地主的视线。让大家觉得,皇帝这么干,不是仇富,看谁眼眶子发青,而是不得已为之。
亓无忌也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了。
知道宋曦指的外部矛盾是什么。
不就是匈奴么——
这时,陈长生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因为他正在西北和匈奴对峙。亓无忌需要陈长生现在就找理由和匈奴干一架。
“把大舅哥找来,一起商量下吧。”亓无忌立即派人去驿馆找陈长生来见驾。
陈长生正等着这个机会呢!
当即对使者说,我去不了了,昨晚上出去吃饭,被一群小流氓堵住打了一顿,现在腰痛脑袋疼屁股痛浑身都疼,得养几。
亓无忌左盼右等,不见陈长生来,然后派出去的太监说,他昨天吃个饭居然被打了,而且连带被打的还有禁卫军的统领?
“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还了得!”亓无忌一惊。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一直想整治巨族和豪强,这不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把京兆尹和大理寺的
人都给我叫来,朕要问问他们,难道在京城连吃顿夜宵都这么不安全了吗?”
就在亓无忌训斥主管京城的官吏时,宋曦也没闲着,他听说陈长生受伤,连忙亲自去驿馆去看他。
陈长生现在可是牵着帝国改革的关键,如果他不能配合皇帝与匈奴战斗,那国内改革还得推后。说不上被地主豪强势力反扑。
“哎呀,宋老夫子,您怎么来了?”陈长生一听宋曦来看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高高兴兴去迎接他。
“丝,陈长生,你这不活蹦乱跳的没啥事吗?怎么还糊弄皇上说你浑身上下脑袋疼呢?”宋曦眉头一皱,不愉快的说。
“宋老夫子,你不知道,此时我躺在床上比我站在皇帝面前更重要!”陈长生诡笑一声道。
“嗯?”宋曦一下愣住。
“你可以管我这叫碰瓷儿,但其实这里有门道。现在地方上为什么这么乱,因为地方看中央,现在全国各地都瞪着俩眼睛反对皇帝的改革,只是因为他们觉得,皇帝是贼偷柿子挑软的捏,决心不够。只要自己一闹腾,皇帝就害怕了。但如果今日皇上真的把尹公子和许公子给办了,大家一看,这俩坏小子都顶不住,自己还折腾个啥,也就服了。皇上再说什么,他们不就听话了吗?”陈长生嬉笑着说。
“嗯,是这个理儿!应该在京城开展一次打黑除恶行动了!”宋曦也是苦出身,对那些功勋世家
,纨绔子弟的所作所为也是早就看不惯。
于是立即去见皇上,把这个想法说了。
“呵呵,陈长生这小子,果然深知朕意!”亓无忌听后,微微颔首。
他心里的瓶颈一打开,对陈长生更加欣赏。
京兆尹这次真感到害怕了。
“孽障,畜生,你可把老子害惨了,今日你若不去把那陈国舅给哄好了,老子打死你!”
他回家拿起鞭子把儿子一顿抽,然后亲自领着儿子去给陈长生道歉去。
陈长生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在驿馆优哉游哉的品茗炉烟。
当驿馆侍者说京兆尹父子来拜访,正在门外等候时,陈长生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