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军软硬不吃,硬生生不听自己的调遣,这还了得?
亓绩当时就觉得事态重大。
“既然他们只听西凉王陈长生的,那我就奏请皇上,让他们去凉州得了。”
“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吗?”陈射急忙拱手劝道。
亓无忌之所以把西北三郡从凉州割走,就是想去了陈长生的羽翼和爪牙,现在把定边军还给陈长生,西凉王陈长生岂不是又支棱起来了?
这奏折送到亓无忌那里,指定是挨骂啊!
“这可怎么办啊?”亓绩一时无计可施。
“王爷,说好办也好办,定边军是拿钱卖命的。只要王爷不给他们军饷,他们自然也就散了!”陈射献计道。
“嗯?有道理!”亓绩一听,豁然开朗。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定边军拿不到钱,自然也就谈不上白替朝廷戍边了。
亓绩当即将赵明亮和聂胜等定边军将领找到自己这里来。
“咳咳,你们也知道,咱们大西之前主要靠工业赚钱,现在工厂都黄了,工人也都跑光了,所以现在大西州也失去了最主要的财政来源。你们定边军又不是义务兵,每年光军饷就得大几十万两的银子。我这个刺史实在养不起这么多老爷兵啊!现在国家也很难,也不可能掏这个钱,所以你们回去开个会,一起商量商量,你们这些军官都是朝廷命官,俸禄方面一点也不会少,因为是国家给开支,但那些兵怎么办
?我也不能饿着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造我反啊?所以只有两条路,是就地解甲归田啊,还是转入义务兵归陈将军麾下指挥你们看着办!”
“庆王爷,西凉王在的时候,咱西北三郡可是养了四五万定边军啊,怎么现在连一万多人都养不起了?”
赵明亮一听就急了。
但聂胜和周大春却清楚,庆王爷是要玩釜底抽薪的套路了。所以冷眼看着皇帝的堂哥,并没有说话。
罗怀远却无所谓,反正他这个副将的位置还在,去陈射那里当差也错不了。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大西不是陈长生在做主!”庆王爷脸一沉,话音也冷了下来。
赵明亮无奈,只好和聂胜、周大春,罗怀远等人抱拳退下。
“怎么办?”赵明亮看着聂胜和周大春等人问。
“反正定边军不能散!”聂胜阴沉着脸哼了一声。
“哼,一定是陈射那厮出的主意,明面上打不过咱定边军,就用阴招整咱们。定边军是陈王爷的心血,老子就算是赔上全部家当,也不会让他们得意。”
他现在是四品参将,每年的俸禄也有几千两。之前,陈长生对他的赏赐也很丰厚,周大春这个人农民出身,不抽烟不喝酒,整天在军营里也没地方花钱去,所以攒下了不少银子。虽然如此,周大春的全部家底,也只能给手下四千兵士发一个月的饷。
赵明亮和聂胜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暗自清楚,不管想什
么办法,也不能让手下弟兄散了。
“我也同意周兄弟的想法,咱定边军不能散!但光靠咱们哥几个的俸禄,远远不够用,还得想法搞钱去。”赵明亮对聂胜说。
“我去找陈王爷,不信王爷就看着咱们定边军的兄弟们挨饿!”聂胜攥紧拳头说。
“诸位,就算咱们能弄来军饷,可是万一朝廷让咱们散了,该怎么说?”罗怀远见其他三人都不同意解散定边军,有些发急的说。
他虽然是为了自己的钱途着想,但也提醒了赵明亮等人。
亓绩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不想定边军存在了。即便他们靠自己的力量维持住定边军的编制和人员,但如果陈射不给他们防区,他们又何去何从呢?
这个时候,他们无比想念西凉王陈长生在的时候,在他们眼里,陈长生有的是办法,如果西凉王还在,他们绝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西凉王府中。
当陈长生听说亓绩已经向定边军开刀的时候,呼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哼,你们也太欺负我陈长生了吧。”
同时,他知道,自己一直期盼的时刻就快到了。
“王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杨玉莹见陈长生神情激动,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玉环,你已经多久没回娘家了?”陈长生笑问道。
“王上为何如此发问?”杨玉莹诧异的看着陈长生。
“过几天,我要谢彪送你回抚远省亲。”陈长生意味深长的
说。
陈长生知道,朝廷要裁撤定边军,这是个大趋势。
地方军阀始终是亓无忌的心腹大患,之前有侯景叛乱,就是因为侯景手中拥有五六万军队。即便刨除陈长生自己,像这样的大军阀在大梁还有几个,例如守卫大同的益州刺史,幽州刺史和并州刺史等。京畿危机之时,亓无忌调兵勤王,那些拥有重兵的边将除了陈长生和陇西的刘伯当部积极响应,其他都做壁上观。
所以亓无忌在打击地方大族和豪强势力后,这段时间主要忙着将兵权集中在中央,削弱地方兵将的势力。以免再出现侯景叛乱的情况。
定边军虽然削至一万五六千人,规模远远比不上其他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