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看出了菅原道真的顾虑,勉强为他解释,“我们只不过是在他们离开山林的途中增设了一些考验而已。通不过考验而迷失不是正常的吗?”
菅原道真从鸦天狗那张黑漆漆鸟脸上看出了居傲的神色,联想了一下天狗脾性的传闻,倒也觉得很正常。
众人随着鸦天狗来到了位于山顶的大殿中。
“太郎坊大人,我先告退了。”鸦天狗收起了自己傲慢的样子,恭敬的向坐在上方带着红面具的妖怪跪拜行礼后,悄悄退出了大殿。
“小生菅原道真,拜见爱宕山太郎坊天狗大人。”菅原道真用拜见君主的礼仪,向太郎坊行礼。
这位可以说是现在妖怪的君主了,况且爱宕山的大天狗是受神命的妖怪。
“起吧。”太郎坊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部下,“带他入座。”
坐在席位上的菅原道真看着依旧站看着依旧站在那里的三人,简直心惊肉跳。
“爱宕山的大天狗大人,我希望与你一战。”夏油杰上前一步,对大天狗说。
“哦?很有胆识的人类呢。”白发的大妖怪这才第一次正视了眼前年轻的人类,“要是我把你打死了呢?”
“那就是我技不如人,绝无怨言。”
大天狗却没有动,而是招来了自己的属下:“你们,去指导指导那孩子。”
然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众妖怪便铩羽而归。
白发大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站了起来:“小子,很有实力。”
一人一妖在山林中打了起来。
后世传说,那一夜爱宕山发生了大地震,可谓是地动山摇,山中巨木倒伏,巨石滚动下山,飞禽走兽四散奔逃,临近爱宕山的村落甚至都被牵连倒塌。而且在地震发生后的当夜,爱宕山上还闪烁了一夜金光。
第二日有人冒着危险上山查探,却发现山中没有林木损毁,没有滚滚巨石,一切如常,好似那场可怖的地震从未发生过。
消息渐渐在周边地区流传开来,有些人不信邪,自行来到爱宕山查看情况——当地受灾的村落留下了部分倒塌的房屋没有修缮,以证明地震发生过,而山上却真的完好无损。
有的村子甚至建起了神社,把那夜的金光当做神明供奉了起来。
负责处理战后现场的一里独:“大可不必。”
菅原道真看到竖着出去、横着进来的夏油杰,以及没见到面打完架就去更衣的大天狗,头一次对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有了直观的感受。
“这大殿可真结实啊,那么激烈的地震都没震塌。”脑子已经有点短路的菅原道真不自知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这是傻了吗?”在夏油杰和天狗们战斗时就已经现身在大殿的药袋白忍不住吐槽。
“应该……没有吧。”五条悟的语气有些犹豫,“要是真吓傻了,我们可就是改变历史的罪人了。”
所幸,菅原道真很快就缓过神来:“抱歉,让你们看到在下失态的样子了。”
躺在地上给自己疗伤的夏油杰一边给自己疗伤,一边叹气:“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会反转术式,真是太惨了。”
“行了别叫了,小孤独还在山里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呢。”
“不过,用光酒修复倒下的树木,真亏他想的出来。”药袋白向菅原道真伸手,“借你酒盏一用。”
汩汩流出的光酒装满了特制的酒囊,药袋白不带丝毫留恋的将酒盏还给了菅原道真:“这东西还真是方便,有机会我要收一个。”
菅原道真将酒盏放回袖笼里:“你不要我这个吗?”
“这是你和虫之间的羁绊,冒然打断对谁都不好。”药袋白神色自若,“这边也有这边的规矩,违反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大天狗换好衣服回来,夏油杰也治疗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妖四人开始了筵席。
一场筵宴,从深夜持续到天色将明、东方既白。
等一里独处理完森林里的烂摊子,回到大天狗的宫殿时,众人都已经酒足饭饱昏昏欲睡。
“这位……人,我们给您预留了饭菜。”一只木叶天狗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前来。
一里独叹了口气,坐在小几后面,吃完了这份堪称早饭的宵夜。
白天世界归还给了人们。
休息到了日上三竿,五人打理好行囊,向大天狗告别,踏上旅途。
“都出来两天了,还没有离开平安京的范围内,甚至耽于享乐。菅原道真啊,菅原道真,你还记得你出来是干什么的吗?”走在离开森林的路上,菅原道真一直埋头走在前面,一路上充满了他的碎碎念,“若是想要享乐,为何不跟着车架走。菅原道真,你真是不该啊。”
“他这个样子,真不是傻了吗?”药袋白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的传闻——菅原道真,当世少有之贤人也。可实际见面,眼前的年轻人也没看出哪里贤德了。
“这年头,愿意体察民意的贵族,应该不是傻子吧。”看着陷入自我反省的菅原道真,一里独小声回答。
“也倒是。”
也许是因为在平安京域内的缘故,几人走访了几个小村落,发现当地对于事情的处理还都比较公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