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司空月狐是她的仇敌。
刚在使驿的街门前下马,客曹令已经迎了出来,压根就没注意左副使身后的随从,礼见寒喧之后,就要把瀛姝迎入厅堂。
“客曹令知道我的来意?”瀛姝问。
“下官只知贵使会来使驿,不敢疏忽。”
“我以为是使团卫是奉三殿下之令前往宝光殿传我来见,原来三殿下还惊动了客曹令么?”
“这……三殿下要请贵使来使驿,原本不用事先知会下官,只是下官奉陛下圣令,不可再有半分掉以轻心了,纵然只是使团卫外出,下官也暗中嘱咐了驿卫跟随保护,驿卫目睹使团卫在宫门外与左副使会合,其中一人才先报知下官。”
把跟踪盯梢一事粉饰成为尽职尽责,这样的操作其实常见,不常见的是瀛姝今天非要追究。
“听客曹令的口吻,是知道我要来使驿,才特地赶到啊?”
客曹令:……
“如果客曹令本就在使驿,刚才也不会强调只知我会来却不知来意的话了,客曹令是明知我在计较你已经知悉了一些还不应知悉的事,才详加解释为何我刚一落马,站都没站稳,客曹令就立即出来礼见。”
“贵使这就误会下官了……”
“客曹令不是也刚赶到使驿么?”
“下官的确是听说贵使会来使驿,才从衙署赶来。”
“这样说,客曹令还不知道驿使里发生的奇事了?”
“下官不知。”
“客曹令可一点都不好奇使驿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致使三殿下急着召我来此商议啊。”
客曹令:……
这个女子是真不好对付!
“贵使今日异常严厉,下官心惊胆颤,贵使语焉不详,下官岂敢追问?”
“这样辩解,倒还合理。”瀛姝笑了:“我就不入前厅了,客曹令也不必令人跟从,我自入后居去见两位殿下吧。”
“左副使毕竟是女子,直入殿下的起居之所不妥当吧?”
“我的名节会否有损,就不劳客曹令操心了。”
瀛姝一边绕过前厅,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看见客曹令还不死心地尾随在后似的,一边说:“三殿下召我商量的要事,跟客曹令颇有些牵连瓜葛,迟些还得直接与客曹令问证呢,客曹令还是先避嫌才好。”
客曹令的脚掌生生被钉在了路面上。
使驿的前院和后居之间,还隔着一个闲苑,略有些造景可以观赏,疱厨、库房等也都设置在闲苑里,因为有不少驿仆出入其间,闲苑看上去并不“闲”,倒是后居清清静静,院门处有使团卫把守,自然不会阻拦瀛姝进入。
后居不大,方方正正的小院子,三面楼舍,靠东墙建了座亭子,南次在亭子里,一眼看见了瀛姝,他下意识就迎了过来,明明见过了司空月狐易容后的模样,但懒得行礼了,受南次的影响,三皇子也热情地上前迎接左副使,受了四皇子一礼,他竟也没反应过来这位并不是使团卫,没有还礼。
“左副使别担心,区区一个弱质女子,还伤不了我。”
瀛姝:……
她看上去像很担心的样子吗?
内居不仅两间房舍,部份使团卫也住在这里,说来瀛姝出入此间确实有些不便,但别说在从来不讲究男女大防的北汉了,哪怕是在大豫,又不是混住,青天白日的只不过见面说一歇话,哪里至于有损名节,刚才客曹令有意把瀛姝引去前厅,其实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加入”事案。
三皇子这才说起了遇刺的经过。
“我一贯起得早,今日因为五弟直到巳初还未起,我便懒得去闲苑用朝食了,让张崇准把朝食拿来了居室,之前因五弟提醒,我就没再让安余在我左右服侍,居室的清扫都交给了张崇准。”
瀛姝冲司空月狐解释:“张崇准是另一个无眉奴,和安余是旧识,他倒是可信的人。”
“我要清清静静看会子书,使团卫们都清楚,因此卯时之后,他们都不会留在后居,一般会在闲苑四周巡逻。使驿的浣衣所设在闲苑东北角,这段时日安余都在浣衣所帮手,我的衣裳仍是由她清洗的,她将干净衣裳送进内居,护卫们自然不会阻止。
结果今日她就趁着送入衣裳的时机,摸上楼来,拿着把剪子就要刺杀我,我当时不及多想,一脚就把她踹晕了……其实让她在手臂上扎一下也没大碍……”
瀛姝扶额:“大可不必用苦肉计。”
三皇子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都担心反应过激,直接把人给踹死了,摸了下还有脉搏,才确定仅仅只是晕了过去,我就想着这件事先没必要声张,于是只将把守院门的护卫叫了一个进来,让他把安余手脚绑好,嘴也塞严实,又让他去把五弟给唤醒,我这样处置可还妥当?”
瀛姝看着三皇子眼巴巴企图邀功的神色,脑子里有点犯迷糊,没多想,居然还真给予了夸奖:“殿下处置得很妥当。”
“我让张崇准在楼上看着安余呢,刚才张崇准说人已经醒转了,左副使可以立即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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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动手时,张崇准在何处?”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