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枝牵着两个孩子,来到殿外,她停下步子蹲下身说:“临渊,无羡,姑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父王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些意外,现在还没醒过来。”
小鱼儿并没有十分震惊,大大的眼睛里泛起红血丝,坚强地揉了揉眼睛,瓮声道:“父王果然出事了,我就知道,如果他好好的昨天不会不来看我和哥哥的。”
渊儿牵着弟弟的手用力了些,“姑姑,我们能进去了吗?我们就看看父王,不会打搅父王治病的。”
“进去吧。”
傅长枝侧开了身子,两个孩子进去后,她回眸看向庄云容,见她有些犹豫,挤出一个浅笑道:“进去看看吧,就是他现在还没醒,不能跟你说话,但你们也五年不见,先看一眼也好。”
庄云容感激地点点头,提起裙摆跟着两个孩子进了寝殿。
傅长枝在门外等了片刻才进去,小鱼儿趴在床边絮絮讲着话,渊儿站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两句。
说完以后,小鱼儿便擦干眼泪,抱了一下傅平野,“父王,你要快点好起来。”
渊儿在一旁给傅平野提了提被子,他除了眼睛有些红,一直很冷静,等小鱼儿爬下床,他走上前在傅平野耳畔轻声道了句:“父王你放心,在你好起来之前,渊儿会保护好自己和弟弟的。”
锦被拂过傅平野身侧的手臂,无人发现他手掌虚握了一下,眼睫颤动了一瞬。
两个孩子都没有大吵大闹,傅长枝进门后,坐在床榻边的人就换成了庄云容。
她脸埋在手帕里,泣不成声。
小鱼儿和渊哥儿牵着傅长枝,将她领到一旁的耳室,渊哥儿示意她弯下腰,踮起脚尖轻声问她:“姑姑,爹爹病得严重吗?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傅长枝:“放心,只要神医把你们父王体内的余毒清干净,他就能醒过来了。但这件事你们先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两个孩子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傅长枝身后响起庄云容的声音:“公主,还是先让太医来照顾殿下吧,我们在这里久了,会打扰他休息。”
傅长枝欣然同意,领着三人便离开了寝殿。
回去的路上,庄云容担忧地询问傅长枝:“公主,殿下的伤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为何太医治了这么久还是毫无起色。”
“其实……”
“姑姑。”
渊哥儿打断了傅长枝,“姑姑,先送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还有好多关于父王的事想问你呢。”
小鱼儿眨巴着眼睛看着庄云容:“庄姨姨不会和我们抢吧。”
庄云容笑容微妙,弯下腰说:“我是你们娘亲,当然不会了。公主,你先送临渊和无羡去吧。”
傅长枝只好跟了他们走,离开一段距离以后,两个孩子才停下步子,小鱼儿脆生生道:“姑姑,你怎么还没有我听话呢?”
傅长枝一愣,渊哥儿严肃地说:“姑姑,父王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吗?所以也请姑姑不要告诉庄姑娘。”
小鱼儿用力点头。
傅长枝忍俊不禁,笑着说道:“可庄云容不算是旁人啊,她可是你们娘亲。你们也跟她待了很久了,怎么还叫得这么冷淡?”
“父王没有亲口告诉我们,我们都不相信。”小鱼儿执拗道。
渊哥儿拉着傅长枝的衣袖不放,眼里满是认真,大有傅长枝不答应就不罢手的意思。
她只能应了下来,“好好好,姑姑不说,行了吧?”
另一头,庄云容在三人离开后,立即折返回了傅平野的寝殿。
门外的侍卫将人拦了下来,庄云容:“我只是想进去照顾殿下。”
“没有公主的命令,其他人都不许进去。请姑娘恕罪。”
庄云容与他争执了两句,依然说不通,回过身脸色顿时阴翳下来,慢吞吞地往回走,心里思考着对策。
这时,柳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从她身边经过,庄云容立即回眸,见他跟守卫说了两句话,便被放行。
庄云容心思一动,立即寻到一处隐蔽的树丛躲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柳太医才从殿内出来,庄云容看准他离开的方向,大步追了过去。
“太医!太医还请留步!”
柳太医停下步子,回眸看去,“您是?”
“我姓庄,叫庄云容,是太子殿下两个孩子的生母,您该听说过吧?”
这么大的事,柳太医自然早就知道,连忙见礼,“庄姑娘恕罪,老朽怠慢了。”
“太医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问,殿下情况到底如何。公主对我三缄其口,我实在害怕,殿下是不是……”
庄云容哭得梨花带雨,柳太医连忙宽慰:“姑娘放心,殿下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了!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他着急的低下头在药箱里翻找丝帕,并没有注意到庄云容在听到他的话后,猛然怔住的表情。
好不容易翻到丝帕,柳太医抬头递了过去。
庄云容连忙接过,一脸欣喜地问:“真的吗?殿下真的会好起来?那,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哎,这得看殿下肯不肯让周神医近身呐。您有所不知……”
柳太医看庄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