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疲倦道:“没机会了,她应是对本王恨之入骨。”
“有这么严重?”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手蠢蠢欲动地攀上他胳膊:“父王,你给我看看呗,身为女孩,我可以为你提供更加直观的建议!我可以做你的军师!”
他拿我没办法地推开我凑上去的脑门子:“泉儿,不要闹。”
“你就给我看看嘛,父王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你不急我急啊!父王你放心,能不能再续前缘,只需要你闺女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说话间我已经没良心地悄然破了他的封印,从他抽屉里隔空取来了那块怀表,施法利用照片唤出那姑娘的记忆——
火红色灵光在虚空迅速织出了一面水镜。
镜中世界大雨瓢泼,一名十来岁的小姑娘正瑟瑟发抖地缩在门口,搂着自己的双膝小声抽噎。
背后是紧闭的房门。
“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我,不是说好了等我长大就娶我吗……”
“臭阿珩,讨厌你!”
“让我进去好不好,冷……”
女孩被冻得没有力气,霜白的两瓣唇止不住地颤抖,被雨水浇透了全身衣裳,哆嗦着窝在门口坐了一夜。
这是,把人家小女孩关在门外了?
“父王你糊涂啊……”
但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还有更糊涂的。
许是后面浮现出的那段回忆对人家造成的阴影比较大,因此水镜汲取对方记忆时,蓦然四面八方升腾出无数缭绕阴寒的黑气,怨念滔天——
那是个阴冷潮湿的山洞,女孩被几个小混混男生推搡进去,摔倒在石洞里。
“你们干什么,让开!别碰我!”
“听说,你敢勾引我妹妹的男朋友?”
领头的小混混掏出一把匕首,俯身,骤然将匕首贴在了女孩的俏丽面容上,沉声恐吓:
“记住了小贱人,穆家那小子是我妹妹的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算你是他老婆,你也得乖乖把他让出来。”
女孩惊恐得不停往后退,直到背部撞上凹凸不平的粗糙石壁,才被迫停下,哭着颤声冲对方吼道:
“我没有和她抢人……阿珩很快就来找我了,你们滚啊,滚啊!”
可领头的小混混却将刀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穆家那个病秧子不会来了,他把你交给我们了!你没想到吧,那个病秧子嫌你烦,总纠缠他,就让我们来给你涨涨记性!”
“兄弟们,把她抓住,先从哪里下手呢?既然这么喜欢抢东西,那就先从这双爪子下手,把你的手跺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自量力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
凄厉的惨叫顿时回荡在整个昏暗潮湿的山洞内,止不住的鲜血瞬间涌出女孩的手腕,染红女孩的裙摆……
白无常惊得扑过来,错愕道:“他们竟然把那姑娘一双手腕的腕口都划破了,割腕可是会死人的!”
水镜内的场景也因为怨气太重而猛地晃动,濒临崩塌。
这是回忆太苦,激活了那女孩的自我保护能力……她在反抗我们窥探她的记忆……
但,后面零零散散,我们还是看见了一些……她拼命想要遗忘的记忆。
“栀栀,你家那个病秧子不行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刚才传话来,说吊着最后一口气喊着要见你呢。”
“去见,还是不去见……他自己说,再也不想看见我,可最后一面,却想见我……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呵,算了,就当是这辈子,我欠你的……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哪怕,你至死都厌恶我。”
她匆匆搭上公交车赶往县城医院,在路口下车,快步往医院方向去——
但,却没留意到右边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疾驰而来——
等她扭头看见时,那轿车已经无情将她撞倒在地。
她的身下,瞬间晕开了一团血泊。
急救车赶到,护士们将她抬上担架时,她还意识不清地喃喃喊着:“阿珩……”
于是,那一日。
一墙之隔,左边是奄奄一息的男人。
右边是生死关头的她。
一墙之隔,后来成了天人永别。
实在可惜。
镜中世界刚被怨气燃起的熊熊烈火焚成灰烬,他就痛苦不已地低头,单手撑住额,悔恨沙哑道:
“我没想过伤害她,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为什么,要让她知难而退?”我不解地询问。
白无常直性子的附和:“对啊!为什么要那么欺负人家啊!”
“我以为,她是为了钱才嫁给我的……后来真相大白,却已经来不及了。我在医院病逝那日,提出想再见她一面,就是想告诉她,我误会她了……
可来不及了,她一直未出现,我还以为她想与我死生不复相见。”
冥王说完,白无常没忍住摇头感叹:“王上你瞅瞅,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黑无常听不下去的嘀咕:“想不到王上做凡人的时候,也这么糊涂过……”
我有些习以为常了,托腮道:
“入世历劫么,老天爷肯定不会让你那辈子过得太顺,这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