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我点点头:“你可是龙神,普通人,还是见不着为好。”
外面吵吵闹闹了半个多小时,我爸才劳心费力地将那些邻居全部送走。
天上还飘着成片成片的鹅毛雪,我起床后被九苍在脑袋上带了顶小棉帽,怕我在大雪天冻着,还特意给我围了一条狐狸毛的围巾。
我妈在堂屋弄了火盆,鉴于我脑子不好,专门给我煮了一盆鸡蛋,让我多吃些补补脑子。
头一天失血过多终究还是对身体有影响,彼时我爸看着我这张没有血色的脸,几番欲言又止,末了只能深深叹上几口气勉强了事。
“金万和两口子现在已经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不过我听说,你那个哥哥犯病了,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我爸剥好一枚鸡蛋送给我,低声和我说:
“他可能没几天时间了,原本还能撑过这个冬天,没想到他爸妈闹出了这么一茬……说是昨天晚上就发病了,一直在胡言乱语,连自己的亲爹妈都不认了。”
我哥……
突然想起昨天傍晚,他硬撑着病躯反抗他父母,说出的那番话……
从前,我只觉得他命好,有双疼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父母,可经历昨晚那些事后,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他比我还可怜。
金万和夫妻俩只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续上香火,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如果我不是女儿,如果金万和夫妻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或许,他早就不在世上了,金万和夫妻就不会在意他的生死了。
我的存在,是为了成就他,而他的存在,则是为了替金家延续香火。
我们俩,都只是金万和满足自己私欲与虚荣心的工具。
我不是替他死的,他也不是替自己活的……
我想问问我爸,可不可以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但九苍却先我一步开口:“漓儿的身体还没好,天寒,不适合去见他。”
成功打消了我刚刚萌生起来的一丝念头。
我吞了口鸡蛋,低头闷声说:“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我妈还是对金家的人颇为抗拒,坐在火盆旁拿火钳烤红薯,语气不悦道:
“是,他是可怜,从小就被老金两口子当做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和你上一个小学,动不动就带高年级的学生吓唬你!
要不是青阳总跟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被害多少次了。
他十来岁那会子可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他,你同学怎么可能知道你是我和你爸抱养来的!
那年端午节,渠道放水,如果不是你爸去的及时,你早就被他推进涨水的河渠里淹死了!”
我哽住,乖乖低头吃鸡蛋。
我爸轻轻说: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这些干什么。谁小时候还没干过荒唐事呢,那孩子也是咱俩看着长大的,大学毕业那年大病了一场,之后就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不爱折腾,也变得有礼貌懂是非了。”
我妈还是不开心:“那样的父母,能养出什么好儿子。你也不许去他家看他!金万和把咱们闺女害成这样,儿子病情恶化……是报应!”
“好好好,我绝对不过去掺和,最近怎么回事,脾气这么大。”我爸赶忙好言好语的安慰我妈。
我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的,但看我妈这反应……我觉得没戏,还是不招她生气了。
红薯烤好后,我妈掰了一半给我,目光瞥见我被九苍用帽子包裹严实的脑袋,眼里就忍不住溢出心疼之色:
“好好一个孩子,被伤成这样,不是她们养大的她们不心疼……我闺女流血受伤,那是伤在她身上疼在我心里,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闺女,谁害我闺女,谁就是我的仇人!”
“这不是没事嘛,都过去了。”我爸拍拍我妈的肩膀,耐心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要的,得不到,已经是最狠的惩罚了。”
屋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后来我们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直到该做午饭了,我妈才跟着我爸去厨房忙活,我和屋里的其他人才有机会松口气。
“小漓你脑子真没事吗?给我看看!”黄大头先冒出来,伸手就要碰我的帽子。
“你悠着点,没轻没重的别碰疼了小漓。”狐老三拍掉黄大头爪子。
小狐丫变出狐狸尾巴凑近火盆边缘烤火:“夫人姐姐没事了就好,我们都担心一整夜了。”
黄大头叹气:“可不是么,小漓被伤得那么严重,赵青阳又联系不上,我们都快急死了。”
“赵青阳联系不上?”我担心昂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黄大头搓搓手:“他能有什么事,他身上有九爷给的法器,普通人谁能奈何得了他,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呦。”
九苍施法将刚看完的字条燃尽:“他应该不会出岔子,目前还不知道感应不到他的具体原因,我已经通知苏聿明了,他的徒弟,他会设法照应的。”
也对,苏堂主还在青州呢。
“刚才吴大叔在纸上说什么了?”我好奇问。
他道:“他带鬼差暗中摸清了须莲鬼母的具体藏身之处,过两天就可以